伸头一看,只见千钧一发之际某种不知名的鱼被鲨鱼咬断尾巴,仓皇沉入晃动的海藻之中。
在水底连最后两声“咕噜”的呼吸,都听不着。
陈老师顿时傻了眼,摸索不到夏秋的发笑点,又默默回了厨房。
夏秋后知后觉,待陈老师出了客厅后,她才扭过头。
饭桌中央盛着一砂锅香菇鸡汤,是陈老师特意早起赶去买的土鸡。
隔着盖,都能想象浓汁从鲜嫩的鸡肉上缓缓渗出。
开锅盖时迅速滴麻油、撒细葱,就该是年夜饭的不可或缺的一道压轴大菜了。
夏秋心情大好,轻易被一锅鸡汤治愈,乖巧的摆放好碗筷,等在桌边。
门铃响,陈若愚洗完澡刚出来,顺手开门。
他周身的腾腾热气都裹在羽绒服里,只剩板寸上的水还是往下滴。
“哥,你来啦!”陈若愚接过两大袋零食,往里指了指:“我带夏秋回来吃饭。”
“你带夏秋回来吃饭?”何知渺嘴皮子一掀,语气不善。
陈若愚没意识到,张口就来:“对啊,她一个人也没地儿去,我就给领回来了。”
何知渺青筋倒没暴起,就是眼皮跳得不歇。
他没说话,前脚刚进门,还没想好要用什么表情跟夏秋打照面,但嘴角却不受控的扬了扬。
夏秋却吓得近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得膝盖撞到桌腿,疼得她眼睛含泪。
就像上课坑着头在桌子底下偷看武侠小说,抬头探查前方讲台上正在唾沫星子横飞的敌军时。
被后门探头的老师逮了个正着,红着脸硬生生被戳穿。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夏秋放下碗筷才替这锅顶好的砂锅鸡可惜,要不是何知渺坐她旁边,她才不会心脏跳得一突一突的。
陈老师晚上吃得少,喝了碗汤,没吃主食。见家里来人做客,多少还是端了酒杯以示欢迎。
没陪聊一会儿,他就端着茶盅去了客厅。
陈若愚则是心情通畅到肠胃,又去添饭。
趁着桌边没人,夏秋急不可耐的回头看身边人,何知渺也在看她,手指紧紧捏到她腰上。
眼里满是,你开口我就敢就地办了你的危险意味。
都没开口说话,就这样彼此对视。厨房里饭瓢疏松锅底硬米,碰到电饭煲内壁的撞击声犹在。
夏秋狡黠一笑,从何知渺嘴角偷了个吻。
细长轻盈的小手钻到他的腿间,重重的点了一下。
何知渺狠狠等她一眼,捏着她的手想咬人。
无奈一墙之隔即是看新闻的陈老师,一门之隔却是马上就要盛完饭回桌的陈若愚。
何知渺只能喘了声粗气,手指轻戳到夏秋脑袋上,像老师说教般开口:“再惹火,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心火犹在,不添火也能越烧越旺。
陈若愚回桌后嫌米饭凉了,想起夏秋给他买的胃药,屁颠屁颠的又回去厨房,往米饭里淘了些热白开水。
顺手捎上老干妈豆豉和切片火腿。
何知渺耐不住了,拉起夏秋、挑起背包就往外走,陈若愚刚踏出厨房一步,就听见门锁抵上门芯的咯噔一声。
“诶!你们去哪里啊,饭还没——”
陈若愚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