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还是湿的,贴在脸颊的发丝几根紧在一起。
何知渺站在香樟树边抽烟,像那晚槐树下、称自己说了谎的人。见夏秋来了,他也正好熄了烟。
“你怎么来了呀?”夏秋跳到他跟前,扬起小脸开心的亲了一下他的下巴,说:“我果然好肤浅啊。”
何知渺笑问:“怎么说?”
“以前我老嫌弃室友,说她渴望惊喜和浪漫是对感情打心底里的没自信,害怕感情变淡,甚至变质。”
何知渺揽她入怀,丢了烟头的手在夏秋的后脑上摩挲:“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可不是,现在觉得——给惊喜的人要是你的话,那我巴不得天天都有惊喜,睁开眼就看见你最好。”
何知渺笑出声,手指穿过夏秋柔软的黑发,亲了亲她的小耳朵,说:“总有一天,你睁眼就能看见我。”
夏秋害羞,脸不容易红,耳朵却不争气,留着何知渺唇角的温度,微微发热。
“何知渺,你来做什么?”答案明显,可就是想听。
何知渺笑她傻,却还是紧了紧臂弯,温言道:“想你了。”
想你了,来见你。
就像海的温度,天空的颜色,
哪有什么道理。
回房间,陈若愚宿醉未醒,丁知敏倒是起夜了好几回。身上烟酒味难闻,她醒醒睡睡,早就清醒了,可就是不肯起来。赖在床上,使唤夏秋。
何知渺等在楼下,夏秋看了丁知敏半天,却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把提上来的早点放在床头柜上,叮嘱说:“记得吃啊,吃完再睡。”
指了指另一份早餐,“这份是陈若愚的,你给他拿过去。”
“我不去,腰酸背痛!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我俩干啥坏事了。”丁知敏翻身,笑嘻嘻的对夏秋说:“你给隔壁送去呗,陈若愚见了,非得傻乐一整天。”
夏秋不说话了,进卫生间又磨蹭了好半天。
出来丁知敏还以同样的姿势趴在床上,像只输了架的小乌龟,看起来格外可爱。
夏秋身上还套着她的外套,对着床头说:“我得……得回学校一趟,你借我件外套吧,省得我回去换。”
“嗯——你穿呗,还跟我说。”
“那我先走,钱我给过了,你跟陈若愚醒了就洗漱收拾一下。下午三点半,逸夫楼里开组会,别给忘了。”
丁知敏哼哧了几声,转了转眼珠子,才说:“夏秋,你是不是穿得有点多啊?那是我火车上盖腿用的。”
“啊?”夏秋讪讪低头看自己这身打扮,解释说:“早上冷,洛北……洛北天气不太一样。”
“哦。”丁知敏翻身继续睡了。
下午三点半开组会,夏秋出门看了眼太阳,不是很热,时间还早,日光稀薄得很。
洛北的秋,相比故乡,更有秋风瑟瑟的意味。夏秋套了件外套,也丝毫不觉得热,反倒连领口也拉上。
夏秋陪着何知渺先去了洛大,距离昨夜他们撸串的地方不过一刻钟。车少,穿校服边走边啃早点的孩子多。
两人并肩,牵手而行,走在校园里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