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人面上大概还能看出泰戈的面相,不过更为年轻一些。
白色的绒毛覆盖面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身上的衣物仿佛从身上长出来的白色大氅,在风吹拂下猎猎作响,从屁股伸出的看似柔软的尾巴在泰戈思考时不经意间砸破云层,露出一个空洞。
走路间他脸上蓦然闪过一丝痛楚,表明刚刚韦古的搏命一击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伤势。
每当他露出痛苦的下一秒,他脸上的怒色就更为汹涌。
无形的威压如同荡起的波纹朝着整个战场扩散。
泰戈血红色的眼神落在林池和希斯身旁,仿佛在寻找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收回视线,盯着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朝着自己前进的两人,怒声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让你们活到毁灭阿帕亚多之前。”
林池和希斯对视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那就看你实力是否足够做到你所说的一切。”
两人轻轻碰了碰拳头,林池首先冲了出去,希斯则稍微落后一个身位,紧跟着林池。
泰戈在先前的交锋中也知道了对面实力不凡,就算他自持实力强大,也不敢放言自己能够在双方夹击的时候同时击败两人。
不过幸好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也知道了年纪较大的希斯并不会腾空,这就给他分头击破的机会。
但是他也要预防自己在专心应对林池的时候,受到希斯的偷袭。
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须给希斯找点事情做,同时也要监视他的动向。
泰戈先是伸手对着冲刺而来的两人一抓,前方突然狂风大作。
暂时性阻碍了林池和希斯的步伐后,泰戈升上天空,闭上眼睛,额头上的王字越发明亮。
清风蓦然在泰戈身旁升起,继而化成一条通天的风柱贯穿了整个云层直射下方的阿帕亚多。
当林池和希斯打散了狂风时,就看到泰戈的身后走出一道道黑色人影,迅速布满了他的周围,恍若一支军队正在护卫他们的君主。
泰戈面带笑容,似乎在炫耀道:“来吧,见识一下我不死不灭的鬼部队!”
林池只是略微皱眉,希斯却反而生气了,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黑影那一个个麻木的脸庞,认出了他们的装束正是在下方本已经被韦古拆的七零八落的鬼部队。
站在最前方的三人,正是早已经失去的三使,此刻的他们也被泰戈以恶魔果实能力转化为鬼部队。
他双眼怒瞪,大声质问道:“将自己忠心的部下以这种邪恶的手段禁锢住,这难道就是你的御下之道吗!”
泰戈高傲的抬起头,说道:“这正是我赐予他们的慈悲,让如此忠心耿耿的他们就算是死后也能够化为灵魂来实现自己生前的愿望。这难道不是给予部下最好的恩赐吗?”
希斯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说道:“我明白了。”
泰戈脸上不由露出笑容,说:“看来你也懂......”
希斯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他们效忠的对象绝对不是你!”
泰戈笑容一下子敛去,神情阴沉,恍若被人踩到了痛脚,说:“你是什么意思?”
如同怒吼一般,希斯大声喊了出来:“我说,他们效忠的对象绝对不是你这个冒牌货!”
泰戈眼色通红,呼吸变重,看着希斯咬牙切齿道:“我不是冒牌货!我就是泰戈,白虎泰戈,独一无二的泰戈!”
希斯的话语彻底激怒了泰戈,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直到被三人联手才偷袭成功的泰戈此时完全失去了他一直持有的风度,仿佛被撕下了伪装的恶虎,正磨牙吮血,要将眼前的猎物彻底撕碎,吞咽到肚子里。
林池正想迎上去,哪知希斯却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
迎着林池疑惑的目光,希斯郑重说道:“我绝对不会允许眼前这个冒牌货肆意践踏玩弄他们的心灵,林池,就让我一个人上吧。我要让他知道,敢做出这种事情的后果!”
林池看着满脸正色的希斯,感觉到他心中的决意,说:“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真的有把握吗?我可不想等下看到你被打的惨兮兮的样子。”
希斯脸上露出笑容,慢慢走向泰戈,说:“我不像你那样天赋超群,但是,我可是有一群同伴,绝对不会丢他们的人!”
泰戈看到希斯独自一人走了过来,脸上散过一丝狐疑,说:“一个人牵制我,另外一个人伺机偷袭吗?在鬼部队的护卫下,你们根本逃不过我的视线。”
希斯伸出右手握成拳头置于身前,大拇指正对着心脏,沉声道:“不需要林池的出手,我自己就能够彻底击败你!”
泰戈不由笑了起来,满脸嘲讽道:“哦,连天空都无法触及的你又能做到什么呢?”
希斯脸上同样露出自信的笑容,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泰戈笑容敛起,轻轻挥了挥手,鬼部队分出一半,大约有两百人,分别由水火两使朝着希斯冲了过来。
鬼部队的装扮和他们生前一致,也就是说他们完全可以运用他们本来就携带的武器,只是上面本应该携带的各种贝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完全转化成鬼魂形态鬼部队仿佛在失去了肉体的束缚后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就算没有了空贝的辅助,同样化成了一条条黑光袭向希斯。
鬼部队只是眨眼间就跨越了双方的距离,以水火两使为首,他们的攻击就要落在希斯身上。
希斯大拇指轻轻按了一下心脏,轻道:“生命轮.一转。”
圣地,玛丽乔亚,空旷的大道上,一个全身披着黑衣的矮小身影和叼着雪茄的高大男人正在前行。
突然,矮小的身影一下子停下了步伐,抬头望向天空的方向。
高大男人也随着停了下来,疑惑道:“怎么了?老大。”
矮小身影低头,继续向前走,苍老的声音响起:“有个种子碎了。”
高大男人眉头一皱,同样看向刚刚他看向的天空方向,喃喃道:“我记得那个方向,好像是。算了,反正我也赶不过去,只希望他们不要减员,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