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梦里,纲吉只看到一片漆黑,逐渐他感受到呼x1困难,他马上想起来了自己掉进水里了,然後被那黑水吞噬,只有在挣扎中偶尔看到了天上那皎洁的月儿所散发的苍白。
「……!」现正身在黑暗中的他,同样拼命地想动起他的手脚来,但他的肢t极不服从大脑命令,即使动了起来,也跟蠕动差不多的程度,他感到了不得志的忿恨,嘴巴无法张开地闷哼着,彷佛长期病患所发出的最後呐喊。
手脚ch0u动了好一阵子,他突感到两手被人用力按下,同时感到脸颊被人轻拍着,他脑袋摇了一下避开那拍弄他脸的玩意,他用力张开他的眼皮,看到了光芒的逐渐透入,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根本没有清醒过来。
「喂,小子。」纲吉听见了声源,他半睁着眼看向旁边,看见有人坐在床旁边,他转动眼珠上看,那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他朝纲吉打着响指确认状况,「醒了吧?」
纲吉哼了一声,发现嗓子有够沙哑的,不过那男人是有确实听见回应了,便命旁边的人松开对纲吉的箝制。
其中一人拉纲吉坐起,他感到一gu头昏脑胀,手往脸上一捂才惊觉面罩没了!他挣扎着起来,像被吓惊了的动物一样四处张望寻找他维持生命的东西,他身处的这房间周遭凌乱得要命,但是物品啊摆设啊看在他眼里却是那麽的眼熟,熟悉到让他以为自己只是在骸工作的研究所里面不小心睡着了而他现在刚好醒过来。
「你清醒了没?!你在找什麽?」一直跟他讲话的男人喝止纲吉近乎会伤害到自己的胡乱碰撞,确实令纲吉定了下来。
「我的……我的面罩……」
「啊啊,你放心好了,这个地方不会有那些弄si人的玩意,至於你本身的装备,我们帮你卸下来放到一边了,」男人b了b额头上的位置,「因为打算帮你处理伤口。」
纲吉朝自己额0上,0到一片疙瘩,他想起来了,他被人袭击跳下了黑河,他现在身上还是sh的,估计被面前这帮人从河那捞上来不久。
他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数值器,幸运地没坏,确实如男人所说,这个空间不含病毒。
「拿去换掉吧。」那人见纲吉总算平静下来,他揪起旁边一套衣服和毛巾丢给纲吉,「在这儿换。」
纲吉一愣,对这个要求感到不舒适,不过在三个人的盯视之下,他也无法拒绝、像个小nv孩一样说什麽羞於祼t被看见,所以他快手快脚扒下sh衣服,尽量擦乾身子穿上衣服,穿上後他发现这衣k颇像病号服。
「……请问这到底是哪里?」忍不下那份好奇心,纲吉问道。
「这里是一座大型研发中心内。」男人说,「其他事儿跟我过来再告诉你。」
其中一人再给了他一双胶靴换上,免得在这条有点脏乱的走廊上割伤脚,纲吉穿後立即跟上那三个人,毕竟他现在相当急切地需知道他现在身处的位置,而且他亦在意,在这个地方,幸存者好像b他想像中的要多。
後来他们来到了一个饭堂,原有的桌椅放置有一部份移动过,从周围放置着不同的工具和物品,能看出来这里是幸存者们作日常用的据点,不过令纲吉感到意外的是,这里有亮一排灯管在照亮这个无窗的室内,明明外头的房子已经没电力了。
目前在这个饭堂,纲吉大概目测有十来人左右,有老有小,也有nvx,不过还是男x居多。那带他进来的男人自称为吉田,虽然有点脏脏又留了不少落腮胡,可看旁人的态度,估计像是这帮人的中心。
吉田让人分了一碗热腾腾的饭食给纲吉,那碗煮得有点稀的饭里泡着鱼r0u,早就饿扁的纲吉没多想就吞咽起来。老天,要知道他可是除了喝水,就是只吃过那包放到软烂、连虫都不屑的饼乾,而已那天晚上他都未有机会吃一点垫胃就被那个不知名的家伙袭击而跳水里去了,都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
纲吉边吃、边竖起耳朵听着吉田琐琐碎碎地讲着这个地方的事,简单来说就是这里是黑曜市近郊的一座研究所,在五年多前这里就是主要的针对这个灭世病毒的开发团t据地,光听到这里是黑曜市,纲吉心里已经喀地响了一声,他居然经水流从纲吉原本居住的那个市、向他原本的出发地点从回飘了!这到底该说是好运吗?因为他确实是打算回来这里找骸的住所的,不过这里是近郊,而且地图他已经遗失了……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有地图,或是愿意带他过去市内?
吉田不知道纲吉内心的各种想法,他继续说到,自己和他的一家人本来是在距离这个研究中心一段路外,拥有一个农场维生的,可能人烟稀少的缘故,最刚开始病毒在都市内肆nve的时期,他们靠着当时政府派发的防毒面具和数值器,在空气还清净的牧场里躲藏、避开了一段时期,但大概因为一直躲着,到後来感染无法止住、开始往地下城市的疏散错失了,在之後的那几个月,他们靠着牧场里的物资苟延着,一路找个可以安心脱下面罩的地方。
然後他们一家人来到了这个研究所,遇到一个叫姬川的nv人。
见到那个nv人的时候,她整个人极之狼狈地从研究所出来,而且她并没有戴着防毒面罩。虽然他们都觉得这个nv人看起来脏乱得有点吓人,不过对方先搭话过来,说话很条理正常才让他们不那麽警惕。
姬川告诉他们,她本身是这个研究所的职员,如果想找一个能隔绝病毒的地方,这个研究所可以考虑,毕竟里面的绝大多数房间都是以隔离病毒前提用的,反正都已经被废弃了,就随便他们怎样用。
「那个人……她现在还在这里吗?」纲吉听到这儿问道,吉田可能没料到会被问这个问题,於是愣了一下。
「不、她己经不在这里了。」他摇摇头,「於是这里就成为了据点,後来陆续有遇到其他健康的幸存者,所以现在这里居住着的人便愈来愈多了,你也是我们刚刚出去钓鱼遇到的,就浮在水面上。」
纲吉咽下最後一口饭,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暖和起来,胃也舒适多了,他想着接下来该怎麽个办法时,吉田说:「那你呢,你应该是地下都市那儿的人?」
「欸?我……」
「你原先身上的那身衣服我认得,地下都市定期会派出一支搜查小组到地面上工作,不管是搜集物资还是做生物ch0u样之类,你是那群人里面走散出来的吗?还是被那些废弃军人袭击而掉水里了?」吉田当初外出时也有意图去接触那支搜查小组,想着会不会有机会藉此一道进去都市,但是那群人不管他说什麽就拿枪对着他,只要他再靠近一点,他们绝对会开枪。
「废弃军人?」
「啊啊,你不知道?这附近某个地方有当年撤退时残留下来的军人,虽然并非正式军人而是佣兵……反正就是群危险的家伙就对,这种事身位搜索小组的你……」
「…我知道这个。」纲吉扶额,他有在骸的发布会上听过这件事,「其实我不是那些搜索小组的人员,我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吉田和其他有在偷听他们之间对话的人大吃一惊。
「嗯,我有些事情必须到外面的世界确认,而在中途确实遭到伏击,很感谢吉田先生你的援手,要不是你我可能还泡在水里、更严重可能是si了……」纲吉为自己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打了个冷颤。
「实在很感谢你!」纲吉朝吉田一颔首。
「不……」吉田搔了搔凌乱的头发,对被一个孩子大大地感激这件事感到一gu汗颜,因为,当时他并没有要救纲吉上来的打算。
最初在水边见到纲吉,他以为是屍t,便捞上岸打算把身上的衣服啊装备都扒一扒,没想到却是活的,但见身上穿的是搜索队的制服,便想着扛到安全的地方再扒,说不定有什麽通行用的证件或是扒光他把东西扣留之後威胁他,看能不能在点好处,只是当他拿下面罩之後,便察觉到了这「面罩」的异常──
「吉田先生抱歉我没什麽的能报答你,毕竟我是偷跑出来的,不太可能对吉田先生你们目前的景况有帮助,而且可能还要多给你多添一点麻烦……」纲吉尴尬地把玩着手中的水杯。
「怎麽说?」
「因为我还有事要去黑曜市中心一趟,然後再回去地下去,不然会有人在担心我的,我希望吉田能提供我一张这个市的地图和一些粮食用水,真的一点点就够,我希望白天便能够出发,说起来现在还是白天吗?」
「……虽然想说这些小忙并不难帮,但是你目前可没办法离开。」吉田一脸为难。
「什、什麽意思?」
「正巧现在这三个月内是豪雨季节,雨会一整天地下个没停,就算暂时停雨,水淹的情况亦会严重得寸步难行的,刚才我们外出钓点鱼也是为这三个月多做储备。」
後来吉田为表示他所说的是真话,他带着纲吉走上了研究所高楼层、有窗户的位置,向外一指,发现这栋建筑的四周的地面,都裂开了,裂开的宽度就跟他那天晚上的那个缺口一样,宽得无法靠人力跳过去,而且因为下大暴雨的关系,里头的水量多得像一条急湍的大河,将整个研究所包围在其中,让研究所变得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天啊……那个地面的缺口是怎麽来的?」之前纲吉在被追逐着看到这样子的裂开,就已经觉得奇怪那到底是怎样来的。
「主要是地震影响,令到地底的水管和气管爆开,令裂口变多,不过这附近的泥地是我们人手开挖的,为了让这里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侵做成的护城河道,尤其在豪雨期,御防效果特别好,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安全出去就是了。」
「那……在乾旱时是要怎麽过去的?不能用平常的方式渡河?」纲吉看着外面风大雨大,心里就是各种的焦急。
「平常是用特制道具攀到缺口下再爬到另一边上去的,稍微欠缺t力也很容易受伤,所以一般只会由壮年的男x外出去打打猎,没有活动能力的或者nvx会待在这里做其他事情、喂饲这里养的家畜。」吉田指的是他以前牧场、现在带了过来继续养着的禽畜们。
纲吉听完心si了一部份,只暗暗希望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不超过一周能有机会出去,没想到他一待,却待了整整两个月多。
***
那个晚上,他只能乾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那件不能称为衣物的破布看,暗褐se的si物,宛如一只雌伏的怪物,那怪物也盯着他看。
他有一度冷静下来细想那到底是不是纲吉的血ye,但是纲吉的检t资料他为怕有人看到,每一次都会进行销毁,所以他无法进行jg确的b对。
这种事实使他非常憋屈和愤怒,他不知道纲吉现在的状态,他只能猜对方不是拿纲吉的残肢来威胁他的理由,要不是纲吉还活着不知道在哪儿,就是纲吉整个躯t对那个人而言非常有用,就是他之前推测的被那些有钱的鬣狗知道纲吉的价值而把人泡起来研究了。
反正都不是好事,不论是si是活,他都找不到纲吉了。
彷佛刚适的怒火是虚假的一样,骸整个人,包括心和血都冷下来了,b一个已si之人更失去生气。
「……哼。」骸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吭。
他不是早该明白吗?他的敌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个世界的一切。既然,他之前已经毁灭过这世界一次,那麽他也能毁第二次。
他站起来将破布拥入怀中,嘴中咯咯笑了起来,好像被什麽逗笑了,但眼神却是一片si灰。
「真想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啊。」
来看看它,是怎麽被破坏掉的。
後来的一个月,骸为了保有一定的出席率,每天都会在中午时份出现在研究室,但做事效率相当消极,美香为了这事也唠叨了不少次,但至少人都到了,她亦没有训得太过份,尤其她知道骸因为纲吉的事而受了打击。在闲暇的时间里,他们都会走访这个城市,探听关於纲吉的事,骸更是彻夜不归去查问每一个会在晚上巡逻人员,在得不到任何的结果之下,他人在时间的推移下,变得更加落魄憔悴。
某日一早,骸便动身前往研究所,那些後来上班的成员,很意外骸这麽早便来,尤其是美香,大大地吓了一跳。
「嘿……你还好吗?」美香估算不到骸会这种时间点冒头,顿时想不到更好的打招呼方式。
「我很好。」骸虚弱地微笑,各种沮丧似乎不曾存在过一般,「话虽如此,我待会会去拜访所长,跟他讲清楚我要辞退目前的职位。」
「……等、等一下!」美香惊诧地叫道,「我之前都讲那麽多劝你的话,你到现在还是要离开吗!」
其他听见了美香说话内容的组员,很自然地看向他们两人,好奇发生什麽事了。
「因为、我已经忍不了了。」骸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让它们凌乱,好遮掩自己脸上那强忍的表情。
骸彷佛是逃避一样转身要离开房间,美香情急之下,伸出了手捉进他的手腕,不料骸发出吃痛的低y,并粗鲁地甩开美香的手。
她看着异常的六道骸,发现刚刚被她紧捉过的那个位置的衣袖染上了血se,她当然意识到那是什麽,於是她不顾骸的抵抗态度,把他的衣袖捋起,曝露出底下斑驳、刚受到冲击而再度渗血的新鲜伤口,它们一道道长口子的排满了他的手臂上,有新的有旧的,那密麻的程度给人视觉上强烈的恶心感。
见惯血r0u的美香都受不住那个冲击,松开了骸的手,其他组员看到一阵譁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你……」美香不自禁露出嫌恶的表情,因为这些伤口怎样想,都只可能是骸自己造成了,他居然自残!
被发现了伤口的骸,也没有打算要把袖口放下来,直接走所长室去,美香没再阻挠他,她根本想不到要如何阻止、这个明显开始不正常的男人。
来到走廊尽头的门前,六道骸连门板都不敲,直接闯进所长的房间,所长是个六十有多的长辈了,当骸闯入时,在专心检视文件的他,少不免吓了一大跳。
「这不是六道吗?早安,有什麽要事吗?」所长看清来人,马上展露出友好的一面,当然他是很理解六道骸作为科学家的价值,那份态度说是谄媚也不算过。
「所长。」骸从内口袋掏出一封信,递向老头。
「这……!」所长先是看到骇人的伤口,再接而看到骸手中的辞呈,他双重冲击之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关心哪一样才对。
「先坐下。」所长不接那封信,只是让人坐到沙发上,便立马通知要人带着包扎药品过来为六道骸处理伤口。
到埗的护士在进行包扎的时候,心里也为这些伤口吃惊,这些自残的伤口,最旧的那道大概也是刚癒合了一段时间,估计不超过一星期,而在这一星期里面,又不断增加新的割伤,让整条手臂都泛红渗血,这个人都底是发生什麽事了、才能忍住那样的痛疼去增添新伤?为的又是什麽?
她偷看那个一直沉默不语地给包扎的人,看到面前这男人一脸木纳满眼si灰,看上去像si去了,又或许下一秒就会逝去。
等伤口包好了,所长才坐到骸的对座,语气深长说:「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你要辞职呢?」
他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对方根本没听见他讲话时,骸才开口回应。
「…我……没有办法再继续现有的工作,因为我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不把他找回来的话,我不能再做任何事情。」骸说。
「他?是人类?他是什麽人?」所长抬头,对於知道面前这个以任x出名的人、有一个他很在意的存在,是一件相当意外的事,他们都认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影响六道骸,如果有的话,自然可以让他在工作上更听话。
「纲吉是我的家人!他已经离家出走一个星期多了、我一直一直都找不到他,如果他再不回来的话我……!」他愈说愈激动,右手不自觉地抓起了左腕上包了绷带的地方,不断抓挠着,似是想用那r0ut上的疼痛,来抑止他的心中崩解的痛苦。
「你冷静一点──」所长意图要阻止骸的过激行径。
「冷静?我要怎样才能冷静!已经一个星期了、你们也只会让我冷静,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见了!」骸站了起来,红了眼地朝一个老人咆哮,「一定是有人把他藏起来了!不然他怎麽不会回来!把纲吉还给我!」
所长感觉到骸的jg神状况确实是不对劲,他按下了紧急通知的按钮,不到半分钟保安人员进入,将那个还在发疯大叫的人捉住,骸挣扎了起来,让那些人打算用强y的手段把他压制,不过所长阻止了。
「轻手一点!他可是很贵重的智识财产。」
最後他们给六道骸施打了镇静剂和麻醉药,才顺利把他平息带走,直到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床上,但不确定他身处在什麽地方。
「噢,他醒来了。」有人如此说道。
接着一位护士将他正身躺着的病床调整角度,让骸半坐起来,他这才看到他在一个有点昏暗的房间,而距离他十尺外的面前横放着一张长桌,桌子之後坐着一排人,就好像是面对一群面试官的形式。
那些人他都知道,有所长、属於他的赞助者、官方内务官和北本兄妹。
「六道骸,你能听见声音吗?请回应。」某个人捏住麦克风对他说话,让骸注意那边。
「……是。」骸只感到浑身虚软,细想自己刚才是被注s了药物,推算了一下,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吧。
「今天早上七时半,你在研究所所长办公室内大闹,是否?」有人提问。
「……」骸没有回应。
「是否?」问题重覆。
「…我只是来提交辞呈……我只是……」骸不安地扭动起身t,让病床吱吱作向,「我没办法再继续研发的工作了。」
「据证言,你是因为一名市民泽田纲吉、於一个月前的失踪,所以提出辞职一事,是否?」
骸好像听见有人发出窃笑声,但是轻微得像是一声呼气,但是他知道那是嘲讽的笑意,他知道的。
「是。」
「泽田纲吉是你的何人?」
「他是我的家人。」骸说这句话时,嗓音颤抖,好像忍住哭意,但他根本没有要哭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很愧疚和想起了纲吉最後对他痛哭的画面,他的愚蠢执固伤害了他。
「根据调查,泽田纲吉与你并无任何血缘上的关系,泽田在五年前的灾难失去所有的家人,并且失去之前的记忆,後来由与他认识的你收留和照顾,请问你对泽田纲吉在家人的身份上是什麽定位?」
听着内务官平淡陈述这份假资料,骸松了一口气,纲吉背後的真实并未发现。
「……是伴侣,从这几年开始已经是了。」骸坦白之间的关系,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在乎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他在这个最後,还是想要好好地表示,他喜欢泽田纲吉,没有分哪个,就只是那唯一的那个。
不知情的人听见事实不免吃惊私语,一个知情的人只是心中不断欢笑,看到那个讨厌鬼像个神经病被紧扎在床上,他就想放声欢呼个几天,太好了,一切都如他所想的发展,六道骸正在自我毁灭。
内务官後来不断问着骸不同的问题,有些问题甚至会让骸激动起来,当然旁边候命的医生,只要六道骸有过多的行动,就会他施放适量的镇定药物,让他昏不了醒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现在会进行你的心理评估,决定你之後的处置方案,请耐心等待,现在请你好好休息。」语毕,长桌那方的众人离开房间,美香临离开前多看了骸一眼,表现出她的担心。
「六道先生。」旁边的医生叫了他一下,便为他戴上了氧气罩,他x1了数口,便不可抵抗地睡了过去。
***
「就单纯地,只是个不起眼的情人不见了,他又过份执拗而患上轻微的情绪病,很多年轻人都会这样。」在另外一个会议室内,内务官没兴趣地说,「不过他已经有自残倾向,放着不管情况会恶化,尤其是他目前独居,容易因为钻牛角尖而自杀。」
其他人继续听着。
「我们会同意六道骸卸任一室室长一位,因为现阶段他必须治好情绪病,不然他只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他转脸看着北本,「北本一朗先生,接下来要拜托你接下一室室长的位置,想必你早有准备吧,本来之前就预计一室交托于你,北本美香小姐,请你作为副室好好辅助你兄长,在一室内尽情发挥你们的才能。」
美香点点头。她从不在意为什麽自己没办法坐上室长的位置,就算她是不关心,但她是知道的,只不过就是男nv有别,那些长官不打算让一个nv人坐在高位,要不是她被不拘小节的六道骸选中进入团队,她根本连副室都当不上。
「我明白了,这是我的荣幸,虽然是可惜了六道,居然会出这种事情而掉了职份。」北本假惺惺说道。
「长官……那关於六道骸的治疗……」某位赞助者问及他们最关心的事。
「目前的话,我会吩咐相关医生为他开药,以及配给他两名看护,在二十四小时内监视他的生活和确保他会吃药,每一星期覆诊一次进行心理评估。」内务官翻动手中名册,在地的jg神科医生不多也不少,他会认真为六道骸筛选合适的,「然後在这段期间,要派遣人手去搜索泽田纲吉这个人,不单止是因为六道骸,更多的是为了城市安全。」
「假若一个人消失了这麽长时间,依然毫无音讯,已经不能排除有罪行发生了,现在的人口已经够少,绝对不能再容许这些事发生。」内务官义正词严说了一番,要是六道骸在场的话,估计会忍不住嘲笑一轮,说什麽正义的话,都不想想当年放弃了多少还健康的人在地面送si。
「……说来奇怪,既然失踪一个月了,为什麽不向我们求助和上报这件事?」内务官意指政府方面,「听说他自己在打听泽田纲吉的事?」
「这个他倒是有向我们提及过,」一个赞助者说,「不过当时只失踪了一个星期,而且我们无意要进行搜城这种容易引起恐慌的行动,毕竟那只不过是──区区一介不重要的平民?」
他们都是这样子想的,但意想不到这个不重要的人,重要到让六道骸值得去自残,患上情绪病。
「先不管泽田纲吉的实际重要x,各位对於六道骸的处理方式有没有任何动议?没有?那好,我接下来会去下安排,各位就此解散。」
在内务官离去前,他叫住了北本,说是有几句话想说。
「北本先生,虽说是希望能马上将一室的事务托付给你,不过那个带有共生细胞的r0u块的房间,因为是六道骸掌管,打开那里需要他的钥匙、眼球和指纹认证,必须等他的健康好转一点,才能让他进去那里变更拥有人的设置,在此之前,请你耐心等待一下,并趁在这段时间内推荐一位有能之士担任二室室长。」
「我明白,长官。」北本g起笑容。他现在确认担任一室之後,二室才不管它那麽多,他要的是一!第一位!嘛,就随便选一个不会影响他地位的人吧。
「啊,对了,这只是暂时x的。」内务官又说。
「欸?」北本不明白。
「等六道骸康复後,他便会重新接任一室的职务,所以目前的安排只是暂时的。」
「哦…嗯……我了解了。」北本的脸僵得不能再僵,他拼了命才维持住那个笑脸,直到内务官真的走了,他才露出原有的凶恶一面,瞪着长官消失的方向许久都不能释怀。
混帐!这是有多不信任他能超越六道骸的能力!六道骸到底有什麽好!难得那个家伙已经是半废的状态了,那些人居然都不放弃他!北本踹着墙角,一边气愤万分地想。
「……」他该怎麽办好呢?虽然未算是最完美,但是真的是个难得的机会,他要在得到一室的职位时同时击溃他!……他是该杀了他吗?不不不,他是很想杀了那个混头,但是对长官和赞助来说,六道骸是金蛋,而且现在是患病状态,六道骸全天候会有人盯着他看,这样子他也不好下手,再说真下手了要把他藏起来也不是一件易事,六道骸是发神经了,但不是变笨,不可能像之前放泽田纲吉到地面去si,加上没有合理理由。
呜……那麽只能等他自毁了?…可是内务官会安排药物给六道骸……等一下,如果是让药物失效或者是让六道骸不能吃下药的话,会有效吗?对了,名册里面有他相熟的jg神科医生吗?不然必须打听看看那个医生能不能进行收买,让他放没有任何镇定效果的药给六道,毕竟从刚刚审查会内,六道骸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生病,想必他亦不想吃药和进行治疗。
北本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回味一下他的计划,一想到这之後能够逐步接近他的王位,他就浑身舒坦。
「六道骸。」
在昏迷之後、濒临清醒的骸,从迷糊中看见了有人叫喊他的名字,让他用力撑开眼皮,想看看是谁叫他,那是个他不认识的人,而他仍然身处在那个偌大幽暗的房间中。
「谁……」才说几个音节,骸就觉得口里乾到不行,他到底又睡了多久了?
「我是接手你的jg神科医生,敝姓濑户内,长官已经下达你的处置,你目前是卸任室长职位的状态,你的职位由二室室长代为出任,等你完全康复,也是可以重回你的职务,当然你得好好配合才是。」濑户内简略地向骸说明现在状态,接着向旁边的其中一名助手说,「替他更换绷带。」
一双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缓慢地偏脸看过去,是一个长相漂亮得异常的nvx,她对骸娇yan地笑了一个,便熟练地将他手上的绷带拆下再重新上药包上。
「记住她吧,她接下来可是负责你每天生活的其中一名看护,她可厉害呢。」医生笑了一下,看着有点y邪。
「其中……一个?」骸问。
「啊,另一个是他。」他招手,让那个走到骸能看到的角度,是一个男生,长得漂亮的男生,这样骸大概猜出来为什麽要放这对美人二人组来当他看护,是想要他转移感情吧,想将他对属於纲吉的喜欢,转嫁到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身上。
「……」骸把脸转开到三人看不见的方向,濑户内以为他是为了职务和因为会被人盯梢感到不愉快闹起脾气,濑户内也没怎麽要管他,反正他是觉得六道骸早晚会适应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骸脸上的表情。
骸正在笑,愉快地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