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胳膊上的石膏还没拆呢,走路倒是利索多了,不过与此同时脸上多了一副巨大的墨镜,脸果然臭臭的,翘着腿面无表情地在玩手机。
不过我和许晴进来的时候他终于肯劳动大驾动了一下身子,扭了一下然后站起身,上来和我们握手。
“啊?怎么是你?”梁跃和许晴握完手然后和我握手的时候突然狐疑地出声,“你怎么混进来的?”
显然是又把我当成万恶不赦的跟踪狂了。
许晴在旁边一个劲地忍笑,我感觉她的
', '')('唇线上下波动马上都要绷不住了。她清了一声嗓子,主动地介绍道:“这位是林老师,是我司负责设计画图的。”
我特意叮嘱了许晴不要说我的名字。虽然我觉得大概率梁跃不知道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跃没有追问,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得到他似乎正透过那两张薄薄的墨镜片,上下打量着我,半天从嘴里发出一声不算满意的“哼”。
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许晴把一摞材料交给我,坐在旋转椅上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好耶!我们晚上去吃烤肉吧?啊啊啊真的馋好久,犒劳一下自己。”
“可以啊。”我掂了一下手里分量不轻的文件,“那我先把东西放回去。”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回去的时候老刘刚下班,见面说了两句。
我拿着文件,屋里灯光有些暗,我被地上到处牵拽的电线绊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洒了一地。
我叹了口气,先爬起来开了灯,收拾文件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张似乎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我四处看了看,人似乎都走光了,我把那张打印的彩图从地上捡起来,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图画。
这是一张照片的彩印件,像素点多还算清晰。内容和许晴梁跃他们之间的事几乎毫不相关,上面的照片其实是一幅未完成的画作。
大白画布上已经有一部分完成度相当高,整幅画作用炭笔起稿,但从涂抹的痕迹看得出来作者的随性,随心所欲的灵性几乎要透过单薄的画布满溢出来,完全是想到什么画出什么,但整体却有一根骨头支楞着,形散而神不散。
无疑这是一幅天才之作,构图造型和明暗关系都堪称绝妙,甚至里面的动态造型肌肉细节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这一切都很完美,唯一败笔是这幅画没有画完。
看得出收尾的时候作者动作十分仓促,像是被什么事情骤然打扰而匆匆放下画笔。
我看着这幅画,终于没忍住拿起手机,对着这张彩印件拍了下来。
和许晴坐在饭桌上一起烤肉的时候,我状作无意地提起那副彩印件。
“啊,你说那个啊。”许晴说,“我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如果是在那堆文件里的话,大概是甲方那边提供的参考图?”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心想别看梁跃这小子这样,背地里居然喜欢这种风格的画作,属实让我有些吃惊。
晚上我去了秦恪那里。
这是我从上次他递给我心理医生名片后我第一次来他这里,胡倩看到我都有些意外:“耍朋友啦?好久都没见你了。”
“哪能。”我笑着说,“跑你们这借个地行不行?”
胡倩探头,仿佛这才注意到我身后背着的巨大画架:“哇!你这是要开演唱会吗?”
“你想借块什么地?”秦恪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时候像个背后灵一样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看到我背着的画架,神情里显然也有些意外,“你这是,找地方画画?”
“对,秦老板有地方没有?”
我下意识地觉得那副画也许会是打开梁跃心思的关键。这是一幅没完成的画作,但能够被放进参考图之列,这也能说明梁跃对其的上心。
虽然我没有十足把握能完成那位我素未谋面天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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