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衣裳,从头到脚都置办了十好几套,也够你穿几年的了,今天叫上你堂妹,咱们去御街那边看看,有什么古董字画买几样来充充门面。”
沈乔觉着这些东西不大实惠,摇头道:“衣裳倒还罢了,古董字画着实没必要,咱们家也不是书香人家,承恩公府上更是不讲究这些。”
张氏摇头道:“略置办几样充充门面也是好的,不然没得让人家说咱们家土气,你放心,这边不是大头,我自有分寸。”
沈乔就没再多言,一家人吃完饭,张氏见沈乔的一把青丝被梳成了一根乌油油的大辫子,不由得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学着穿衣打扮了,老这么随便一梳哪里行呢?出去怕让人笑话。”
沈乔摸了摸身后的辫子:“除了这个,我就只会梳道髻了。”
张氏颇为鄙夷:“真个笨的!出去打听打听,十里八乡哪个姑娘不会梳妆打扮的,你瞧瞧你,头也不会梳,妆也不怎么会化,愁死人了!”
闺女老琢磨着打扮肯定不好,但是一点打扮技巧也没有怎么成啊!
她说完就去取梳子来要给沈乔梳头,一手刚要把她的辫子解开,没想到手指还没把头发攥住,妆台上的铜镜就晃了晃,扑通一声落下来,直直地砸到她脚面上,张氏疼的哎呦一声,给砸的弯下腰去。
沈乔也顾不得披头散发的了,忙转过身把她扶住:“娘你怎么了?”
张氏一边揉脚一边把铜镜捡起来放到桌上:“真邪门诶,刚才不是放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掉下来了?”
沈乔自大当了道士之后就格外敏感的,听她这般抱怨,掏出符箓来在周遭测了一圈。
张氏不大爱见这个,忙拦住她,嗔道:“你这又是干什么,哪儿有那么多神啊鬼啊的?跟着国师学了几个月,你也这般神神叨叨的,拿出来不是吓人吗?”
她顿了下又道:“方才应该是我不留神碰到桌子角了,所以这铜镜才掉下来了,你也是忒多心。”
沈乔见没查出什么来,也觉着自己是疑神疑鬼的,把符箓收回去道:“最近遇到的牛鬼蛇神太多,见着什么都难免往那方面想。”
母女俩绕着桌子转了一圈,也没瞧出什么来,张氏的脚虽然没肿,但也红了一圈,沈乔忙催促她去上药油了,还是沈婉进来帮着梳的头。
等张氏的脚掌好的差不多,母女三人就商量着要出门继续采购,就见沈晚照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张氏笑迎:“正说着你呢,你可就来了。”
沈晚照轻轻皱眉,面有为难:“我对不住伯母,今儿个怕是出去不去了。”
张氏忙问详细,她转向沈乔道:“我娘昨日忽然病倒了,要说也不是什么大病,可就是身上一直起着红疹,请太医看也不顶用,还以为是有人在其中弄鬼,后来把下人挨个问了一圈,有几个说我娘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乔道:“也不是什么事儿都一定是闹鬼,你详细跟我说说。”
沈晚照道:“我本来也不信,只是你还记得不记得侯府里有一棵近三百年的木槿,好些下人都说在那木槿树下见到过一名女子,只是还以为自己眼花,这才没敢往外说,我娘本来也还好好的,就昨日在家里后院赏花喝茶了一下午,回来身上就不大好了。”
沈乔认真听着,她顿了下才道:“我去看了看那木槿花儿,本是□□月开的花儿,到现在还盛放着,本就是一桩稀罕事儿了。我这才觉着不对,所以赶来想请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