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轻轻叹一声:“她多年前病逝了,也没留个后下来,我一想起她就伤心。”
沈乔客套劝慰:“逝者已逝,还请您节哀。”
周隐一手拉着淡长兴,又转向淡长风笑道:“长风啊,我这么些年也没和儿子分开过,这回他下山,我也硬要跟了来,心里总担心这傻小子,如今他到你这儿来我就放心了,还望你能带他多历练历练,不求像你一样出息,只盼他不要做个无用之人。”
这话说的倒是一片慈母心肠,淡长风面色和缓地应了:“那是自然。”
他们来时一路车马奔波,俱都有些乏了,众人寒暄完毕,淡长风令上山给各人安排院子住下,自己跟沈乔闲话:“瞧着你倒是对周姨娘很感兴趣?”
沈乔点了点头,居然略带赧然:“我爹曾经跟我说过,捡我回来的时候我脖子上挂了块玉牌,上面就写了个周字,可惜玉牌已经在山间遗失了,只不过我见着姓周的人总难免多问几句。”
她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是我胡思乱想,有个周字也不代表就姓周了,说不定是有什么旁的寓意呢。”
淡长风伸手把她挠头的手握住:“既然舍得把你丢弃,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父母,你不用这么想着他们。”
沈乔道:“那也未必,兴许是有什么苦衷呢。”
她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就算真有亲生父母的线索,她也是不打算认真找寻的,最多听见了多嘴询问罢了,毕竟她已经把自己当沈家女儿,生恩不及养恩大,若她真一意找寻亲父母,叫张氏心里怎么想?
淡长风跟她腻歪了会儿,这才直奔了道清住的院子,道清正在给自己点茶,见着他的第一句话便问道:“你真打算娶她了?”
淡长风听他这话分明有异议,面上几分不快:“她哪里不好?”
道清面色古怪:“这孩子倒没有哪里不好,生的漂亮,人也正派聪明,还是你的有缘人,就是她那个至阴之体...你可是正儿八经的纯阳之体,你们二人如何能结合?以后怎么留后?”
他说完颇是郁闷地连连叹气:“跟她的至阴之体比,你们的师徒名分反而是好办的了。”
淡长风:“...”
他没想到这老不正经的想的这么远,搞得他也跟着浮想联翩起来,耳根微微发红,半晌才回过神来,恼怒地一甩袖:“你就是整日研究这些不正经的,所以才老的这么快!”
道清:“...”这就是传说中的口是心非吗!
他心里把口是心非的大侄子骂了几句,终于正色道:“要说她这体质也古怪,至阴之体虽罕见,但我这把年纪了多少也见过几个,却没有一个像她一样阴气浓郁的,实在是奇事,至阴之体大多短寿,更何况像她这般阴气深重的,以后寿元只怕是...”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淡长风脸上的热度褪去,一字一句地道:“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你...”道清本想叮嘱他不可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修道大业,但触及他眼底的认真神色,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我看她这至阴之体不光是凑了天时,还有些像人为,这样浓郁的阴气,不光要在阴时出声,只怕父母也得是纯阴体质。“
淡长风薄唇微抿:“我自有法子为她洗髓。”
这可是逆天之事,道清轻轻摇头,又抬起头遥遥望向天际:“卦象上说的那些...你筹备的怎么样了?”
淡长风一改往日的懒散傲然,淡漠地笑了笑:“她要炼旱魃,我就助她一臂之力,不光把她的得意僵尸放走了,本还想送些冥地的天材地宝,哪里想到她直接把李齐光那鬼胎夺了去,有了鬼胎这样的阴煞,现在就算没练成尸魃,想必也差不多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