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忙要让她出去,就听她声音低低:“这人我认识,我听说他死了,还特地跑出来看...”
沈乔一怔,就听她继续道:“他前几天对我调戏未遂,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
张氏最近发现李娘子有些魂不守舍的,算账好几次都险些算错,虽然数目不大,要不是她有晚上核对账目的习惯,店里就得损失一小笔。
李娘子这回算着算着又在走神,张氏叫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面有尴尬道:“太太对不住,我又走神了...”
张氏对她还是喜欢的,关切问道:“是不是家里银钱短了?有什么不凑手的地方可要我帮衬帮衬?”
李娘子忙摆手道:“哪里的话,如今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银子花都花不完,哪里会不够用?”
张氏笑道:“也是,你那死鬼相公既然去了,你又是节俭之人,银钱是不该缺的。”
她是个爽利人,心里疑惑也就直接问了:“那你最近是在想什么?一天到晚神不守舍的。”
李娘子咬了咬下唇:“太太...你们家二姑娘最近在家吗?”
张氏奇道:“她跟着师父学艺去了,最近也没回来,你有事要找她?要是不碍事的话先跟我说说,我回头转告给她。”
她虽然对店员优待,但是对自家闺女更关心,遇到事肯定要先问个清楚的。
李娘子又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随意问问。”
她沉默半晌,又问道:“你们院里新搬来的租客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张氏觉着她说话越发古怪,脑子转了转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听说了那位李元儿姑娘当原来当过伎人的事情了?哎,别听外面人乱嚼舌根,人家人好着呢,又良善又温柔,跟我们处的也好。”
她自打听说了沈婉被李元儿救下的事儿,对她就大为改观,还想主动免去房租,不过李元儿坚辞不受,这才罢了。
李娘子一怔:“伎人...”
她又看了眼张氏,咬了咬牙,似乎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店门口传来一道温柔妩媚的声音:“张太太?”
张氏一怔,见是李元儿从门口进来了,冲她笑道:“我本来出去办事儿,路过您的店闻到香味正好饿了,所以想进来尝尝您的手艺,不会打扰您吧?”
李娘子不知为何,见到她之后身子抖如糠筛,脸色忽青忽白的,像是发了急病。
张氏倒是没瞧见李娘子的异状,她对李元儿极有好感,闻言忙拉着她坐下:“你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李元儿款款坐下,目光淡淡地掠过李娘子,不带任何情绪,取了菜单点了几样小菜,等端上之后就优雅提筷吃了起来,动作赏心悦目,仪态极佳。
她也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好像就是李娘子无端地打起摆子来,她不紧不慢地吃完之后,对张氏笑道:“我可能要出去几日,院里劳烦太太帮我多照看了。”
张氏拍胸脯保证:“那是一定的。”
李元儿说完要就要掏钱,张氏忙拦住她的手:“你快别臊我了,几道小菜而已,哪里好意思收你钱,上回婉婉的事儿还没谢你呢。”
李元儿也不强拗着要给,闻言就收回手,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眼李娘子,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李娘子的冷汗湿透了单薄的后背,极差的脸色吓了张氏一跳,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见李娘子眼睛一闭,直挺挺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