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温灼若要在他面前走过去,在挨得极近的情况下。
可再紧张,再忘记呼吸,也只是一两步路的事。
她很快就走进了教室。
景在野在温灼若经过的那一瞬间,余光瞥到了一粒红色的小痣,安静地点在她白皙的锁骨上,和第一回见时一样惹眼。
温灼若在前门转身时表现出的犹豫十分明显。
有胆子表白,没胆子和他对视,喜欢他的女生都想尽了办法在他面前出现。
她就坐在他前座,这么些天,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挺新奇。
温灼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从没哪一刻,这个位置给她带来安全感,起码,她僵硬的表情不会在景在野面前一览无余。
陈舒转过来,手捂着嘴说:“温灼若,你看到后面那个女生没有?”
温灼若喝了一口水,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见了后门那个没穿校服的女生,“看到了。”
“她是隔壁二中的,据说还是他们那届高二长得最漂亮的,结果不知道上哪遇到了景在野,这就喜欢上了,都来我们班好几回了,不过你是新来的,应该是第一次见。”
“嗯。”
陈舒好奇问温灼若,说起同班同学的八卦:“以前你听说过景在野吗?”
“听说过。”
“我跟你说,他这个人吧超级受欢迎,高一我们班从军训开始,就有人不停撞见有人给他表白,下到高一上到高三,简直横扫各个年级!”
“还有些家里很有钱的女生,买通我们隔壁班的人报告他的行踪,就专门带着人去堵他,给他那阵子郁闷的,成天冷着一张脸。”
温灼若却说:“听你讲的话,他在班上应该人缘也挺好的。”
陈舒:“你这怎么听出来的?”
“要是人缘不好,你也不会这么熟练地调侃。”
陈舒哈哈笑,说:“真牛,这都能推出来,不过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别看景在野这人总是拽拽的,也不大爱笑,做什么事情都慢悠悠懒洋洋的,可人缘那是没话说,玩的开,也不介意别人开他玩笑,反正挺好相处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看你这个星期都没和他说过话,不会是怕他吧?”
温灼若小声说:“我和他不熟,没什么话好说的。”
这话刚落,身后就传来拉椅子划拉过地面的声音。
她心里一紧。
陈舒抬头说:“景在野,你看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灼若在你面前笑都不敢笑一下。”
温灼若有些心慌地看了眼周围,不禁心想,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陈舒看出来了,会不会有其他人也看出来。
幸好这会儿附近没坐着什么人。
不等景在野回答,上课铃就响了。
她像是逃过一劫。
老师来教室前,黎安然罕见地和温灼若说话,前几天,她们的聊天内容仅仅是“这节什么课”“借我张草稿纸”之类的。
可她这次问:“温灼若,你和莫遇是不是好朋友?”
似乎要就这个问题聊天。
温灼若不知道该怎么和黎安然相处,而黎安然问完,友好地一直保持微笑。
“对,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方暖冬生日那天,一班二班不少人去了,温灼若和莫遇两张陌生面孔就显得很突兀。
莫遇也认识了许多新朋友,往后还有联系的,黎安然算一个。
“她经常带你去景在野家玩吗?”
“没有,那次是第一次。”
“原来是这样啊,”黎安然拿书本挡着脸,笑着朝她说:“交个朋友吧,我叫黎安然,平安的安,然后的然,以后我们还有莫遇可以一块出去玩呐。”
温灼若嗯了一声,勉强弯了弯唇。
……
终于到了换座位的这天。
温灼若起了个大早,幸亏从前在六班养成了习惯,现在再适应实验班的时间要简单不少。
实验班的上课时间距离校门开只有十分钟。
有时候来早了,她就站在路灯底下吃包子,街头昏黄色的灯光还没熄,遥远的天边已经泛白。
卖早餐的摊贩陆续推着车来,竖起招牌,热腾的雾升起。
温灼若在外面吃完了包子,习惯性买了那个牌子的牛奶,塞进书包里。
按习惯,换座位的时间一般在班会课,也就是最后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