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居然是shadow！
比起众人的吃惊，苏黎的眼神里却瞬间闪过无数惶恐，密密麻麻的落在她满是猩红的眼睛里。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听到陆辛的话，顾夕就忍不住蹙眉。
她跟陆辛在一起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词。听着身后众人隐约的议论声，她就觉得不简单。
秦朝微微低头，并没有回答她。
见他不愿意说，顾夕也不好多问。
秦朝垂眸，一双眼睛里风起云涌，随即看向陆辛的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后怕：好个陆辛，难怪我查了五年依然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他自己说不出来，或许谁都不能将他往日在荧幕上的形象与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现场唯一冷静的应该是站在一边的公诉人了，等众人的议论声落下去，他才接着发问：“那么，四年前蓄意绑架，故意伤害，都是你的授意？”
“不是！”听见他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陆辛身上，苏黎就红了眼厉声否认：“皆是我一人所为，与他无关！”
公诉人屡次被她打断，已经很不高兴，冷冷看了她一眼：“对不起，鉴于你当庭出尔反尔，你的话不作为参考。”
被他毫不留情的批判，苏黎将尖尖的指甲用力嵌进了手心里：“所有的罪名我都认了，你还想怎么样？”
“还受害人一个公道，还法律一个公道，让作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公诉人微微抬了抬头，字正腔圆的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满是自豪感。
这一句瞬间就赢得了满庭掌声，听着身后媒体的议论声，顾夕微微抿唇：“我是受害人？”
“嗯。”对上她有些迷茫的眼神，想起她受过的苦，秦朝心间好似被利刃划了一道，隐隐作痛。
虽然不懂他为何忽然就变了脸色，顾夕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我以为，她只是抢了我的身份，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听着陆辛的证词，顾夕渐渐就觉得心头好似堵了一块巨石。
“我庆幸你忘了，也少了这许多心痛烦恼。”听着她闷闷的声音，秦朝眼底瞬间卷过浓浓的心疼。
顾夕闻声微微点头，对于记忆这回事，她早就看淡了：这样也未尝不好，只是想起来连家人朋友都一并忘了，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
庭审还在继续，从五年前开始到今日，一桩桩一件件苏黎都认了。当然，在陆辛的证词面前，她根本无从反驳。
到后来，她渐渐就如同一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无论公诉人问什么她都木然点头，供认不讳。
庭审很顺利，公诉方的举证进行的异常顺利，审判长落下法槌宣布休庭。
将近四个小时的审理告一段落。顾夕跟着秦朝随着人流走出法庭回头望了一眼被看守带往反方向的陆辛，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明天我会带你探视，今天先回家去。”对上她犹豫的眼神，秦朝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听他这么说，顾夕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
“走吧。”听到她略带歉意的声音，秦朝的眼眸微微一暗，微微捏了捏手指：夕夕，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顾夕仍沉浸在思绪中，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只是跟着他低着头走出了大楼。
经过一番推挤，他们才摆脱了记者。车子拐过街角，她往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不自觉的就叹了口气。
听见她的叹息声，秦朝只是微微抿了抿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终究只是沉默。
车子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石头开着车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只等到他们相携下车，才忍不住微微松了口气。
不等发动车子离开，秦朝的短信就来了，低头看完短信内容，他缓缓抬手拍了拍方向盘。
客房
顾夕换了身衣服正准备下楼，回头见床边的脚凳上搭着的衬衫，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猪啊，又忘了买睡衣！”
站在门外，看着她懊恼的模样，秦朝只是缓缓够了够唇角：“今天路过商场，顺手给你买了件。”
冷不防听见他的声音，顾夕下了一大跳：“你这人，怎么进来不敲门？”
“刚好路过，而且开着门。”秦朝倒是很委屈，明明自己一番好意来给雪中送炭，却要被他嫌弃，就忍不住为自己鸣不平。
听见他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一句，顾夕就更不高兴了：“反正我就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