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秦王脸色铁青。
他什么都不管了,就这么往城门口冲去。
一个卖完菜出城的农民躲避不及,正好被鞭子扬到了身上。
秦王没有停下,随手掏出身上的小荷包丢了过去......
到了郊外后,秦王更是加快了速度,就连树枝划伤了脸颊都顾不上......
就在刚刚,他见到了称病十天的安国公了。
也问出了这十天来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十一年前的那批粮草是您指使武定侯干的吗?”
安国公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秦王有点不敢相信这事情真的是自己的舅公干出来的。
“舅公,您为什么要这么干?
那时候要是粮草及时到了,那场和北胡的大战定国公打赢了,你大渝至少要安稳五十年。
五十年啊!舅公,您知道北地安稳五十年会给大渝带来什么吗?
那时候您只是说粮草被北胡人截了,但没说是您干的啊!”秦王急道。
安国公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秦王现在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在知道北地那次粮草丢失的时候,才十多岁。
那时候宫里宫外都在疯传,是定国公把粮草故意藏起来的。
因为定国公不想结束北地的纷争,只有边疆乱了,才能显示出定国公的才能......
后来还是定国公把北胡的粮草烧了,才让那些谣言消失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初打那批粮草主意的,居然是安国公。
“舅公,您是老将军,您比任何人都知道战机对于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秦王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没上过战场的人,不会理解战场有多残酷......
安国公冷冷的看了秦王一眼。
“合适的战机?什么叫合适的战机?不是你认为合适那就是合适的。
你才打了几场仗?就来和老夫说战机了?”安国公冷冷说道。
秦王......
看着安国公面色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冷漠,秦王突然心底发寒。
将士们的性命在这位老国公面前算什么呢?
“舅公,应该说那个战机不合适安国公府吧!”秦王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安国公愣了。
“那场仗,本来是举大渝全力去准备的。
最后来了个虎头蛇尾,对大渝造成的损失就不用多说了。
其实,您是最害怕那场仗定国公打赢对不对?
一直以来,您最担心的一直都是定国公对不对?
我知道舅公是为了我着想,但是这损失的是大渝的天下。
当初要是没有定国公当机立断,孤身入了撒哈城烧了北胡的粮草,那大渝现在将会面对什么?”秦王就这么看着安国公。
“你......放肆!”安国公气的脸通红。
随着安国公咳嗽了几声后,他又指着秦王的鼻子说道,“你才上了几次战场,就来指责老夫?
老夫做的一切是为了谁?
还大渝的损失?
这大渝还不是你的,损失了什么还轮不到你操心。
你好好想想,从你会走路开始,不就是安国公府一直护着你的?
没有安国公府,会有你现在这个秦王吗?
现在来指责老夫了?当初老夫为你干那些事情的时候,你怎么不指责老夫了?
得利者勿议是非,这个道理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