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的自行车终于能名正言顺的骑了,可惜即使保养得再好,这车也经不住村子里那么多人使用,看着已经旧了好些,再加上自家大伯总是靠着这个进城开会,村子里的人习惯了进城来借车,真直接一并带走了,那村子里那些人只怕一时半会儿的也会不习惯,不方便。阿米狠狠心,索性把车给了大伯,与此同时,为自己当初的冲动购物感觉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着到现在再买呢。
不过她这些想头也真的只是想想,毕竟自行车票人家也是有时限的,不是金子银子,你想藏几年都成,所以最终只能安慰自己,反正以后有工业券了,攒下来即使没有自行车票,也一样能买得到。
不管怎么说,阿米的城里生活在磕磕绊绊中慢慢的开始,也在日复一日的流水中慢慢的变得平静,就像是当年一下子到了山村中一样,生活总会教会你怎么适应。
城里和山村相比,人多了不少,自然看到的东西也多,比如某些解/放前的地主的□□,比如某些被定性的罪犯的审判,有些阿米看着过于严厉和苛责,有些却欣慰这个时候人们对于善恶的批判。而在这之外,还有无数的暗流在涌动,即使是在人数稀少的气象局联络站,也偶尔能察觉到这样的不一般。
“你是说你们气象站的副站长搞揭发?不是吧,那就是个山里的小地方,他能知道省城大人物的问题?”
火炉边阿米一边磕着刚炒好的榛子,一边听着阿灿说些八卦,听着听着就觉得很有些问题。忍不住提出了质疑。
“很多人都说他这是在山里呆的发疯了,为了调回城里瞎来,可上次我跟着站长去省城送资料的时候听说,那个被揭发的似乎是什么京城大官的亲戚,我觉得吧,这事儿只怕后头问题不小,很可能又是什么上层交锋,让下面的人出头试探呢。至于那些问题?即使他不知道,总也有人知道,只要抓住了小辫子,到时候谁管他是怎么知道的?”
工作之后的阿灿越发的沉稳了,有洪教授夫妻教导,还有他爹的前科,这人眼睛那不是一般的利,很多事儿看的透透的,虽然在外头不声不响,一派老实人的模样,可阿米知道,他那不是老实,是用心在观察,暗暗地将这些都记在心里,用这些别人的事情在磨砺自己。
就像是这次的事儿,说来表面上简单的很,就像是外头无数的贴大字报的人一样,下级揭发上级的某些不当言论,生活问题,可他却愣是能从中看到不一样的内涵。从这一点来说,他比阿米强多了。
“京城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