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粗壮醒目,朱砂字写着:举人保过,进士登科,尽在蝶社
梁晋朝桌前还挺热闹,都是些士子三三两两拿着资料问询的。除他之外,谷涵看到后面几桌答疑的士子也都是熟面孔,果然是宁青穹那押题班里的答卷士子和策论士子。
宋申明捏着长须摇头叹气:“真是世风日下,一群女子不好好回家相夫教子,来摻和什么科举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个幌子,弄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看看谷涵的神色,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听我一句劝,便是没什么,往后你在朝中上班,她在家中见士子,说出去也不像话啊。这样的姑娘如何娶得?”
谷涵没有明确表态,对宋申明微微一笑,“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他跟宋申明作别,也不进去跟梁晋朝等人打声招呼,就转身走了。
又过了几日,京中不知怎么起了一股流言,说是新科状元郎与陈尚书家的姑娘有情,甚而还有些有鼻子有眼的私下往来。
宁青穹听了心中已是将信将疑了,可念及这个流言被传播出来的目的,又琢磨不透这到底是谁放出来的,总不能是陈四姑娘自己吧?哪有这么坑自己名声的。宁青穹觉得不可能。
可又过了几日,她便听说陈尚书看着这不是样,就来找谷涵问他结亲的意向了。宁青穹不知道谷涵怎么回答的,她的心情很糟糕。
有种在不知不觉中给人摆了一道,她还看不透幕后黑手真实用意的感觉。
这天到了休沐日,谷涵还是来找宁青穹玩了。
他没有跟宁青穹提起陈尚书跟他结亲意向的事,一如往常与宁青穹说笑。宁青穹心中转了好几轮,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去明确拒绝掉陈四姑娘,又想问问他陈尚书跟他说了什么,他自己又是个什么态度。还想问一问,他和陈四姑娘到底有没有私下接触呀,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跟自己说笑一样,跟她说过笑呀。
大抵许多女子在面临感情危机时,没到不得不掀开面对的时候,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将它捂得久一点,等着看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宁青穹也没能例外。
那些心中过了好多道的话,最终只是在她心中滚烫又冰冷地滚了几滚,还是咽回去了。
宁青穹问了问谷涵搬进新家感受如何,谷涵说还不错,就是冷清了点。又说起他母亲再过几日就要到了,说罢他转头盯着宁青穹。宁青穹脸微微一红,攥了攥膝上豆绿面的白铃兰绣帕,矜持地没有说话。
宁青穹等着谷涵同她提起何日定亲之事,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等到谷涵给个确信。这个时候,宁青穹的直觉已经让她预感到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这不好预感中,她转头看向谷涵。谷涵收回了视线,微微笑着,端起茶盏侧头同宁青穹说:“宁姑娘,照规矩定亲之后就不能见什么外人了,你这个押题的活计,也要趁早培养个丫头帮你看着,我看拂雪那个丫头就不错,稳重机敏,适合总揽大小事务。”
人说闻弦歌而知雅意,宁青穹她只是不爱与人虚与委蛇,又不是蠢人,她如何听不出谷涵话外的意思?宁青穹心中的娇羞潮水般尽褪了,矜持也没了,有点不可置信地侧头去看谷涵:“你要我以后不做押题了?”
谷涵看看她的神色,说道:“我没有让你不做,只是让你以后把这事交给你丫头来总管,你自己就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了,不是挺好?你那个专门负责押题的小组人也不少了,又不缺你一个押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