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开工席不同,宁青穹简单说了几句话,就端着酒杯挨个找姑娘夫人们甚至范文写得特别突出、引起热议的士子都敬了敬酒,对他们作出的贡献和辛苦表示了肯定,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感谢。一圈下来,也是数杯见底,晕乎乎的了。
宁青穹又撑着去与瞿天方敬了敬酒。瞿天方也高兴坏了,做梦都能笑醒呀。依旧是笑眯眯喝了酒,就问宁青穹了:“宁姑娘什么时候跟谷涵定亲呀?”
宁青穹已经脸红红晕陶陶的了,但还不算特别晕,她听了,想也没想地说:“等他殿试之后!到时请瞿大叔做媒人可好?”
“好好好!”瞿天方高兴坏了,满口答应下来。想一想自己做这个保媒人还是很合适的,想当初宁姑娘和谷涵,不就是在他曲风书斋结下的缘分吗?
他又和和气气地问宁青穹:“宁姑娘成亲之后,还押题吗?”
宁青穹有些意外,回他:“自然还要押的呀。”
“这就好,这押题班子离不开你啊。”瞿天方感叹般环视一圈,又转回来,开开心心地敬了宁青穹一杯,宁青穹手里还半杯,她低头看了看,也一口闷了。
宁青穹基本敬完了,可以回去坐着吃菜了,晃悠悠转了个身,梁晋朝又上来给她敬酒了。梁晋朝看着比她还激动的样子,亲自给宁青穹斟满了酒,“我就知道宁姑娘你这次肯定能行!哈哈,我还特地去与人赌了一把,赌宁姑娘你的押题成功率,昨天银子就送过来了!”
宁青穹瞄他一眼。
梁晋朝继续激动地问:“宁姑娘,你想过起个社吗?”
“起个社?”宁青穹有点发愣。
“对啊,起个社,让你押题班的姑娘们,士子们都加进来,然后我们这些不押题的,但是特别喜欢你们的策论的人也可以加入进来,大家一起交个朋友,多好啊。”他说着,看宁青穹还是脸红红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又压低了声音和她说,“等加进来的人多了,肯定有人能考上去做县官啦,那到时候,你这个押题不是想放到哪就放到哪?”
宁青穹一手持小酒杯,微微仰头看他。
梁晋朝觉得她这是有点心动的样子了,继续再接再厉:“等再过些年,肯定有人晋升吧?你看看那个汤社出来的党徒,哪个在朝的不得听汤社老大钱益士说几句话?姓钱的那杂碎,我梁晋朝都瞧不起他,要我说,宁姑娘你要是起个社,用你这押题的能耐在士林间振臂一呼,保准比汤社有吸引力。”梁晋朝特别自信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宁青穹整个人都晃了晃,小小地打了个酒嗝,依旧是眼微斜地睨着梁晋朝:“你什么意思?我跟姓钱的能是一路人吗?”钱益士那家伙,自己玩名妓叫可书一笔的风流韵事,皇上带皇后鱼龙白服赏个花灯猜个灯谜就是不庄重,宁青穹也是很服他那飘逸的处事标准。
“你看我这张烂嘴!”梁晋朝毫无心理压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马上跟宁青穹解释起来,“我不是要拿宁姑娘你和那家伙比,我的意思是,可以借鉴一下他们那个汤社的运作模式。颜姑娘和李夫人那策论写得,我梁晋朝都觉得你们这身本事光放在押题上那是太浪费了。那天听你说颜姑娘李夫人她们的事,我心里也很难受啊。我觉得宁姑娘你吧,肯定更难受,是不是?”梁晋朝很是推心置腹地跟她说话。
宁青穹端着酒杯没说话。
梁晋朝又说了:“可你们都是姑娘家,登科入朝是不可能的,宁姑娘你不得给姑娘们、夫人们一条更远大更扎实的活路?等以后社里有人上去了,难道不算是宁姑娘你们的帮扶?往后不得听你们几句建议?”他朝宁青穹使了使眼色。
宁青穹低了低头,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过了一会儿,她就晕陶陶地朝梁晋朝举起了酒杯,笑嘻嘻道:“你先给我起个头看看,办成了往后就由你主办社中发展壮大事宜,如何?”
梁晋朝大喜,也举起酒杯,杯沿矮矮与宁青穹碰杯:“宁姑娘但有吩咐,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