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你还没这意向,我是会有点遗憾。”宁青穹眼看着眼里又包了泪,谷涵继续看着她说,“但我这个遗憾,不是因为你不会做香囊。”
宁青穹眼里包的泪又勉强憋回去了,问:“那是为的什么?”
“而是世人皆以香囊作定情信物,你看你这么久了,都不送我一个,别人问起,我都不好说是吧?裕远镜就老拿这个笑我,说他已经收了山东姑娘几筐的香囊了。”宁青穹又扁了扁嘴。谷涵还是看着她,“但这些不过是小问题,你不乐意做,不做就是,外面到处都有卖香囊的,也不缺一个香囊。再说,会做香囊的姑娘到处都是,有什么好稀罕的?会押题的姑娘满大新只此一家,物以稀为贵,人以稀为珍,你在你奶娘心里一无是处,那是因为她只会用女红厨艺贤良衡量你,但你在我心里,就是珍宝一般的。”
宁青穹在谷涵认真的目光下,轻轻移开视线,脸微微一红,想了想,问:“那我找人专门给你画样做几个香囊,你要不要?”她忸怩了一下,“你可以跟裕远镜说就是我做的。”
谷涵就笑了:“我看你的女红这辈子是赶不上来了,为免露馅,我只跟他说是你送的。”宁青穹撅撅嘴,轻轻踢了他一脚。
两人又喜滋滋说了些旁的话,谷涵看着她心情好些了,才跟她说:“你奶娘的话,你也不要太听了,自己是学富五车的人,还给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左右,听多了你都要变傻。”
宁青穹就微微垂头,“其实我也没有怎么听她的话,只是一直有人在耳边说,听多了心里不舒服……那你以后会不会纳妾呢?会不会糟蹋我丫鬟?”
谷涵认真想了想,才跟她说:“如果你不介意,我说不定以后是会有几个妾,如果你很介意,那就不会有妾了。这是以后的事,因为往后应酬事体,总是难免,时风又甚好狎妓作乐,我自己也说不好久了是不是心态会发生变化,但现在我一点不想你给我备什么妾。”
宁青穹心里既是高兴,又有些恼,攥着帕子说:“我当然是很介意的!”
“这不就结了?”谷涵一拍手,摊开给她看。
可宁青穹还是说:“你这些话,就算你现在是真心的,你怎么能保证你几年以后、十几年以后、几十年以后还有用呢?又没有别人听到。”
“嗯,这是个问题。”谷涵皱眉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想了想,举起了手,“我发个誓好了,给老天爷听一听。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谷涵今日起誓,以后娶了宁姑娘,定不负她,不纳一妾,不糟蹋一个丫鬟,不狎妓,不养外室,若是有违誓言,就让我以后仕途黯淡,罢官回乡。”
宁青穹听了这话心里已是很满意了,嘴上却还要装下不满:“别人家起誓,都是发誓天打雷劈,你怎么就是个罢官回乡?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谷涵就笑了,“能有几个人违背誓言后真被天打雷劈的?我这才是真心的,要是我违背了誓言,不用老天收我,你自己都可以兑现誓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