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不能现在说?”卢鑫骂归骂,也没有拒绝,叫了开饭,又让下人去拿了两套干净衣裳来换了,和卢睿一起吃了顿饭。这儿子离家,一个人远赴异地还是头一回,卢鑫忽然觉得卢睿长大了,这个从来只会气他的逆子,居然还记得他爱吃什么,还会亲自给他夹菜了。
卢鑫心里有点宽慰,觉得他这个科举考得也不是那么不得自己心了。这要当官了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哎呀,人都懂事许多。——卢鑫此时此刻,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先前听说他中了进士,那种直接让人收拾行囊奔赴前线的喜悦。
卢鑫在卢睿的好言好语下吃完了这一顿饭,席间还跟卢睿探讨了一下他想娶什么样的媳妇,这就可以相看起来了,卢睿难得的没有唱反调,虽然没有附和,但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这就让卢鑫很满意了。觉得儿子这是也想娶亲了,心里琢磨着要马上联系夫人相看起来,过两年说不定就能抱大孙子了,嘿嘿,心里美得不行。二人其乐融融饭饱,进了能秘议机要事的书房,卢鑫就又问了:“你到底跟皇帝说了什么?”
卢睿却提起似是而非的话题:“爹,那些投到我名下的田,我以后是要跟没功名的一样继续完粮纳税,田里不会有多少出息的,你跟大姐说说,让大姐夫不要再打我那田地出息的主意了,我不会给他的人帮我管。”
“姚锦玉那个没出息的,做什么亏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悄悄养了外室,当初就不该把你大姐嫁给他!”提起姚锦玉卢鑫就满肚子不满,一拍桌子就开骂,骂完心里舒服点了,他又从卢睿这番话里自动脑补了一串卢睿的投诚画面,自以为已经知道儿子怎么获取皇帝的信任了,缓了口气说,“你要继续完粮纳税,也没什么,我们家又不靠田里那点东西吃饭,皇帝如果要更多,你多收点别人家的黑田也没问题,钱不够爹给你,人不肯爹帮你解决。”
卢睿却说:“我的已经够了,我是希望爹你能跟我一样,多买些田地,低息完粮,我们家反正不靠这个吃饭,你多做点好事,皇上也会记在心里,以后要有个什么,总是能往轻了靠。这个主意是谷涵跟我提出来的,他现在就是要做这个,但是他如今只有大势和民情可用,缺些力,如果爹你这些年帮把手,以后他也得承你的情。”
卢鑫有些不开心,他钱是多,但也不想拿出来做慈善,还是做给别人当踏脚石的慈善,他微微拉下脸:“我看那个谷涵也就是运气好,给他弄出了宁世安的案子,你和他有往来就算了,你老子难道还要低声下气地和他平辈相交?”
卢睿听了这话,认真看着卢鑫说:“爹,我也认识宁姑娘,先前我也风闻了一点宁世安之案的蹊跷,我也派了一批人去查了,我怎么就连这案子的底细都弄不清。您再想想,这是光运气好能沾上还一力推动办下来的案子吗?他这是已经在皇上那里挂了号了,将来必得重用。”
卢鑫的大手掌扶着太师椅把手搓了搓,认真想了想,不说了。
卢睿给他消化了一阵子,才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由此说起自己的事来:“低息完粮之事,虽说意义重大,但不是非儿子不可,随便换几个和谷涵志同道合的举人也同样能做。皇上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特地给儿子安一个侍郎之职。”
卢鑫往椅背上一靠,无可无不可地偏着头看卢睿。他看着卢睿低头地把自己的单镜片支脚架组装好戴上,眼神认真又明晰地看过来,他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面上仍是稳稳地开口:“那你说说,皇帝是为的什么器重你?”
卢睿微微握了握拳,笑言:“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