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了,更喜欢自家种自家的地。可这新政一去吧,自然这徭役也就回来了,想来投田之风也复盛了。宁青穹就说:“就是官府拉人去白做苦力工的,一去三五个月的都有。”
丝竹恍然,说道:“那这地还真不能买。”她又想了想,提议道,“不然姑娘,我们还是埋起来吧。”
“埋起来?”
丝竹郑重点头:“黄金不比银子和铜钱,多少年都不会掉价,姑娘既然花不出去,不如埋起来,以后想花了就拿出来一锭花,不是很好?”
宁青穹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主意稳妥。最后和丝竹商量了一番,她就和许多土老财一样,请方周详帮忙在自己床底下挖了个坑,把两箱金子埋起来了。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宁青穹就去找谷涵商量了一次,得到他也觉得这刘公公和邹奚不是一路人的肯定答复之后,她心里就更稳了。就约了刘涛前来相叙,说有要事相商。约定之日前十天,她别的什么也没做,只把她爹当初要她背住的那些数字和符号一一默写出来。这些东西从她的脑中跑到纸上,暴露于眼前,她心里也不□□稳,晚上都把已经晾干的纸页装进信封塞到枕头底下和床褥下才能睡得着。第十日晚上把几本账册都默完了,她的床褥也高了半寸。
宁青穹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的,但把账册都收拾出来,挨本缝好,亲手把它们交给了刘公公,她心中的一颗大石总算落了地,心情也更稳当了。
刘涛翻开第一页一看,手都有些发抖,“这……这是……”
宁青穹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这应该就是邹家把我家的墙都拆了也没找到的账册了。”
刘涛猛地抬头看她:“宁姑娘这是……这是藏到了哪里?这好像不是原账册啊。”多翻了几页,他就看出这字迹清秀,是女子的字迹了。而且上面也没有正式账册应有的印章和签名。
宁青穹指了指自己脑袋:“原账册到底哪去了我也不知道,那些账册是我爹出事前特地让我去背的,这些账册里的数字和符号一直在我脑中,我是全背下来的,应该是没有多少错漏。那刘叔叔,这些账册有用吗?”
刘涛激动地说:“有用!怎么没用?哈哈哈,这下物证人证齐全了,宁姑娘你是立了大功啊。”刘涛眼圈有些发红,他掩饰般地抬手按了按额角,趁机擦掉了沁出的泪花。长叹一声:“可惜不是原账册了,只能作为情报线索使用,无法当做直接证据呈现在世人面前。”
宁青穹有些失望:“无法给邹家那些人定罪吗?”
刘涛微微一笑,安慰她:“虽然不能做直接证据,但这上面的密文一但翻译出来,就是最直接的线索,我们就可以按图索骥,把相关的人员抓起来审讯调查了。”宁青穹听他这么说,才觉得自己这番辛苦不算白费,轻吁了一口气。
刘涛大致翻了翻之后,就小心地把这几本账册叠在一起,对宁青穹说:“宁姑娘,你让人拿个食盒过来。”宁青穹听了,没有多问,就出去让丝竹拿了个空食盒,拎回来看着刘涛把这些账册装进食盒里,站起来提在手上。装完账册刘涛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情绪,看着她笑眯眯说:“本来还想在你这儿蹭顿饭的,现在看来是蹭不成啦。”他拍拍食盒壁,继续说,“宁姑娘放心,这账册到了我手中,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备抄一份,送到皇上手里,你立下此等大功,皇上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宁青穹福了福身:“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我爹的案子能水落石出,把罪魁祸首送去秋决!”
刘涛吸了一口气,对她说:“你的这个要求,我也会如实转达给皇上。”说着他拱了拱手,就要出门,宁青穹却追上去问,“皇上难道不能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