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信。除却请他帮自己查宁世安的过去几年踪迹之外,还特特跟老爹提了一下自己在徽山书院交的新朋友,把谷涵从学业到人品通通海夸了一顿,在他爹那儿先给谷涵报备了个好印象。
他们这儿分两路查事,那边李婶做完了晚饭,也照旧回自己家睡觉。她离开西祠街,像往常一样摸着擦黑的天色回到北城自己家中。她先问了问自家儿子小宝今日学了些什么,像往常一样一边烧水一边听他似模似样的把先生新教的课文背出来,背完了她的水也烧好了,就打发小儿子端着热水去洗澡。
等小宝进去了,李婶来到自家后门处,往外瞅了瞅,把门打开了。两条人影窜了进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矮些的那个一副员外打扮,面白无须,穿一身寿字纹的锦袍,肚子有些圆,一看就很富态。高些的那个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一双小眼睛黑漆漆的,贼机灵,穿着粗衣粗裤,身上还挂着一条马鞭子,像是那员外的车夫似的。李婶把他们迎进院内,瞧了瞧外头漆黑的后巷,就关上了门。
之后三人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一进去,那员外打扮的中年人就先在桌边坐下了:“这两日如何?宁小姑娘没打算再出门了吧?”
“这倒没有,不过今日有两个徽山书院的学子来访……”李婶把谷涵和卢睿二人描述了一通,“看着是旧识,倒都不像是别有心思的。”她一个做厨娘的,也不会知道谷涵给宁青穹写范文,卢睿给宁青穹画过画这种事。
那“员外”点点头,一只手指敲着桌子说:“你只管看好她吃食上的事便是,那个掺了毒叶子卖给宁家奶娘的菜贩我已经使人盯着了,跑不出是邹奚安排的。邹奚到清河县来就是来找宁家那闺女的,他们在原来宁家那宅子里掘地三尺几个月都没找到账册,在她书房也没找到,恐怕是要打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的主意了。先前宁家那纰漏已经让皇上有些不满了,不管这闺女身上有没有账册,也是我们就算拿命去保也务必要保住的。不然真出了事,皇上怪罪下来,这辈子都甭想升职了。你们明白了?”
李婶面色沉沉地点点头。那小伙子揉揉鼻子:“您放心,我也是和宁小姑娘一起遭过山匪的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员外看他一眼,满意地点头:“那个叫方周详的护院倒是意外的不错,也是宁小姑娘的运气。这些天你就辛苦一些,晚上时时在西祠街附近守着,没事最好,有事也好及时照应。”小伙子立刻乖乖点头应是,一点抱怨不满情绪都没有。
员外又交待了一些其他事,李婶听到自家儿子喊娘的声音,该是洗完澡了,一边扯高了嗓子应了一声,一边把这两位夜色中的客人送出了后门。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对谷涵和裕远镜来说,却是个让人诧异的夜晚了。他们看着书桌上查到的出入记录,光是报备在官面上的,就基本都是往福建和鲁地跑的,即便不是,也是往那两个方向去的。很明显,这位传闻中任性闲散的宁探花宁世安,前些年很可能一直在查和抗倭战有关的什么案子。那么他的突然死亡,也就值得查一查是不是有隐情了。
谷涵和裕远镜对视一眼,半晌,裕远镜问:“你准备怎么查?都是陈年旧案了。哪还能剩什么物证人证给你。”
“我不需要查了。”谷涵摇摇头,“我只要确定宁世安确实在查什么就行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