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要二十岁了,可以嫁人了。
“嗯。”他淡淡应了声儿。
“就是今天。”她转头看他,一双眸子清透澄澈,睫毛纤长,“二十周岁的生日。”
“生日快乐。”
林莞摇了摇头,握住他粗糙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钧叔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顾钧又听她说这种话,将手抽走,神情中透着烦躁,“别闹。”
林莞垂下眼眸,嘴唇微微颤抖,心里倒不觉得意外。
她抬头望他,眼底蒙了层薄薄水雾,显得楚楚可怜,“那这个心愿满足不了……别的,可以吗?”
“……”
林莞见他沉默,一只手比了个“二”,另只手比成拳头,晃了晃,委屈道:“二十岁生日,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二十岁……”
“你说。”
她迅速“嗯”了声,扯住他的袖子,往二楼走去,“那……你跟我来。”
紧接着,她推开那扇门,打开顶灯,从一堆油画中回眸看他,“我想问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好不好?”
顾钧看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样子,不知为何……莫名有种上当的感觉。
“钧叔叔,二十岁的心愿。”她闭上眼,双手合在一起,呈许愿状。
“……行,你问。”
林莞环顾了一圈那些人像,想努力从中看出某个人的影子,但实在是太怪异抽象,色调大胆,啥也看不出。
她吸了口气,问:“钧叔叔,这些真是你妈妈画的吗?”
“嗯。”
见他答得利落,她挠了挠头,问:“那……丁蕊姐姐以前为什么会住这里?和你妈妈住一起?”
听小姑娘这么问,顾钧有点惊讶,但还是答道:“她来照顾我母亲。”
“可是……为什么是她来照顾?你们有血缘关系吗?或者说……是重组家庭之类?”
“没有,也不是。”
林莞更不懂了,越听越糊涂,问:“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们那时根本就不认识。”
林莞:……
“你是牙膏吗,要我挤一下你才会说吗……”她轻戳了一下他的手臂,有点不满。
顾钧皱眉,说:“丁蕊当时在这里照顾我母亲,有几年了。”
说到这里,他脸色沉了一下,“我母亲去世后,她就定期来打扫卫生,后来我回来住,有次就碰上了。”
“哦——”林莞点头,似懂非懂地问:“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她是义工吗,或者……是请来的保姆?”顿了顿,她的目光忽而落在那些画上,“那你爸爸呢?”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眸色陡然一黯,声音也冷了些,“你到底还有多少问题。”
林莞撇了撇嘴,看着他阴沉的样子,也觉得问得实在太多了。
她挠了下头,决定将好奇心重新分配一下。
“那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她认真地望着他,不愿错过他脸上丝毫的神情,忽而问:“钧叔叔,你以前是军人,对不对?”
“嗯。”他搞不懂她问题的转向,应道。
“但你……不是解放军叔叔。”
林莞想到那张境外的卡,还有之前各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迅速地接道。
她用的是肯定句,压根也不需要他回答。
顾钧低头看她,沉默了一下。
许久,林莞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了一点,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