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蒲月延抓起桌上的几张红纸全部撕烂,“我还是觉得太草率了。这一步直接略过,喝合卺酒吧。”
“好呀。”纪清熙红唇微张,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纪清熙拉着蒲月延的手,一步一步往红帐垂幔的床榻走去,红色的裙摆拖在地面,扫过了几片枯黄的树叶。
……
乌云慢慢挡住红月的光。
王年年跟余星辞刚爬到半山腰,看着越发漆黑幽暗的枯木树林,才发现红月不知何时被乌云挡住了光线。
突然,一条长长的闪电划过天边,照亮了天幕。
大雨也随之噼里啪啦地落下。
王年年的手在半空中抓了抓,余星辞看她一脸抓狂的样子,郁闷地问道,“我记得你好像没有狂躁症,怎么……”突然发病了。
王年年回头瞪它,“我想从安全屋里面抽出雨衣,但拿不出来。”她看着浑身浇透的自己,垂下手臂,放弃无畏的挣扎。
“刚刚那个盒子,你不是能收进去,又拿出来?”余星辞不解地问道。
“我猜,盒子并非实物,才能收进安全屋,又拿出来。”王年年看向余星辞,脸上的表情很是震惊,“为啥你没有被淋湿?”
“我猜,我并非实物,所以雨才淋不到我。”余星辞学着王年年的话说了一遍。
王年年接着走,雨水把她浑身都浇透了,刺骨的冰寒四面八方袭来,敲打着她的骨头。
余星辞看王年年嘴唇都冻得青紫了,“你没事吧。”它问道。
“你说呢?”王年年看着它,“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余星辞闻言,往旁边走了几步,又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王年年松口气,没有那么冷了。
余星辞很是无语,默默地跟在王年年的身后走着。
半个小时后,王年年气喘吁吁地爬到山顶,雨水打湿她的睫毛,阻挡了她大部分的视野。
“学妹,你看那边。”余星辞从王年年的身后走出来,指着不远处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
那栋房子的院墙倒塌了三分之二,里面的院子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好久没有人居住了。
“小月,跟纪小姐会不会在哪里?”余星辞好奇地出声。
“去看看,不能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王年年用手挡住额头上的雨水,接着走。
雨水会挂在黑框眼镜的镜片上,把本就看不清的视线挡住七八成,王年年只好把黑框眼镜收进口袋里。
走进,才发现眼前这座院子比想象中更加慌乱破败。
挂在门檐下的灯笼只剩一只,褪色发黄,还破了一个大洞。风把灯笼破掉的洞吹得鼓鼓的。
院子里面一片漆黑,门倒在地上无人扶,好几扇窗户的窗不见了,腐败缺腿的家具散落得到处都是。
王年年抬脚走进这座在风雨中飘摇的破败院子,脚上的运动鞋踢到一只桌腿,发出哐当的沉闷声。
“小心点。”余星辞提醒道。
它走到王年年身前,伸出一只胳膊挡在王年年的面前,“我走在前面保护你。”
王年年抬手拍掉那条手臂,“这样的保护显得很多余。如果后面有危险的话,我想往前跑,反而会被你的手臂绊住唯一的逃生出路。再说了,如果真的有危险,你那条手臂又能起到多大的保护作用?”
余星辞收回那条手臂,不由得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再次抬眼,王年年已经走到院子的主屋前。
她对着身后的余星辞招招手,“快点,这间屋子里面好像有光。”
王年年说完抬脚准备跨进屋内,但看不见的门上仿佛有一层空气隔阂,阻挡着王年年继续往里面走去。
余星辞走到王年年身边,不解地看着她,“你又在做什么?”
王年年拍了拍门上的空气墙给它看,“你看,我的手根本穿不进去。小月一定在里面,他有危险。”
余星辞扫了扫周围,快速思索道,“这里的窗户都没有窗,我们可以从窗户看下里面的情况。”
他俩转身准备去别处看看,却见一身红色衣袍的蒲月延从房间的左侧走出来,身边跟着纪清熙,他俩面容凝重,好像在商量什么。
“是小月跟纪小姐。”余星辞说道。
王年年看着屋内的二人,他们皆一身红衣华丽高贵,却与身后破败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蒲月延好像很生气,对着纪清熙发了一顿脾气,嘴里不知在说什么。纪清熙难过得掩面哭泣。
门外的王年年与余星辞面面相觑。
“小月的脾气很差吗?”余星辞问道。
王年年摇头,“不知道,不清楚。”
“他还是你亲弟吗?怎么连他什么性格都不知道。”余星辞忍不住郁闷。
“他在我面前脾气挺好的,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王年年也挺惊讶的。
“那眼前的这个小月是假的?”余星辞看着门内发完脾气,在安慰纪清熙的蒲月延。
“不知道。”王年年摇头,“但纪清熙是假的。那家伙不是清熙。”
“你怎么知道?”余星辞古怪地看了王年年一眼。
“直觉。我认识的纪清熙不是那样的。”王年年声音无比坚定地说道。
“自家亲弟认不出真假,倒是能一眼认出闺蜜是不是假的。你还真……”余星辞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吐槽起。
屋内的蒲月延跟纪清熙争论完,蒲月延道歉,纪清熙不知说了什么,他们手牵手又接着往左侧的屋子走去。
王年年的瞳孔逐渐放大,“如果纪清熙是假的,那小月一定是真的。那个家伙想对小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