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年扫了一眼花店内的花,在角落里发现一株枯死的植物。她只觉得那株枯死的植物十分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对。”她点头。
“想买什么样的花?”少年指着身旁的一束五颜六色的花,“像这株太阳花就挺不错的,号称养不死的午时花。”
“不,不用了。”王年年拒绝道,“我想买几束黄色的菊花。”
“菊花?”少年俊美的容颜显然一愣,“你买菊花做什么?”
“不知道。”王年年也感到疑惑的抿唇,“我看着我几名同学的脸,我总感觉自己欠他们一人一束花。明天带去学校送给他们。”
少年抽了抽嘴角,没有再问,为王年年包了几束菊花。
天色昏暗,王年年摸着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决定去超市买点宵夜,不想又遇到在超市收银的少年。
王年年终于忍不住质问少年,“你咋回事?三百六十度围绕着我赚钱,全天下的人钱你都不挣,就挣我一人的?”
少年停下算账的动作,慢慢地抬起黑沉的桃花眼,“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巧合?”
“不。”王年年眯着眼,警惕地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我怀疑你要算计我口袋里面的钱。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少年看着王年年捂着口袋夺门而出的背影,忍不住扶额。她明明有那么多的设想,唯独怀疑他贪图她的钱财。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单纯想留住她?
隔天一早,少年照成踩着脚踏车送牛奶、开公交车,几乎无孔不入的出现在王年年的身边。
可王年年每次看见他都做出捂钱包的动作。
看来比起被人劫色,王年年更怕被人劫财。
少年往自己班级的教室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他看到王年年把手里的几束菊花送给她的同学。
一大清早莫名收到菊花的何小星,卓安国等人差点破口大骂,“哪有人给自己同学送这种花的?”
“不知道,看到你们的脸就想送。收下吧。看对面教室的那名男生,他想收,我还不想送呢。”王年年下巴微挑,指着对面看热闹的少年。
“……”
接下来几日,王年年每次需要付钱的地方,那名少年总是能准确无误的出现,气得她拿出板砖拍向超市角落的一株枯死植物。
……
“纪清熙的舅舅”撕下脸上的伪装皮肤,看着又倒在地上抽搐的王年年,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啥无法将她困在梦境里?”
一只黑影的诡异出现在男人的身旁,声音十分的无奈,“我也很郁闷。”
“那你问出她的梦想是什么了吗?”男人的眉头蹙起。
诡异摇头,“她胸无大志,连自己的梦想是什么都不知道。第一个梦境不贪财,第二个梦境不好色。”
男人摸着下巴,“确实很难办。”
“但……”诡异的声音一顿,“她很怕被人骗钱。我变成她喜欢的皮囊,可她对那张皮囊一点歪心思都没有,甚至很怕那张皮囊的人骗她钱。”
男人嘴角忍不住抽搐,“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诡异耸肩,“谁知道。不过她成功进入第三层梦境了。”
男人摆摆手,“算了,她自寻死路,我们也没有办法。到了第三层梦境就不归我们管了。那她弟弟又是什么情况?”
男人身旁的诡异肉眼可见的萎靡,“他也不贪财不好色,甚至是个姐控。我化身漂亮的美女的引诱他,他完全不为之所动。不过……”
男人挑眉,示意诡异接着说下去。
“我让他梦境里的姐姐破产了,他屈服了,反向委身富婆,赚钱养他姐姐。”诡异顿时沧桑了很多。
“……”男人已经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年年,蒲月延浑浑噩噩地站着,眼神空洞,就像意识被抽离一样。
很显然,王年年成功进入第三层梦境,而蒲月延还困在他身旁诡异制造的梦境里。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蒲月延在梦境里遇到什么,因为碰到这种事,他身旁的诡异更慌。
……
红色的月亮高高悬挂在黑沉的天空上,周围的密林全笼罩在一片红光里。
王年年扶着脑袋慢慢地站起身,看着周围一片漆黑的密林。
一身黑衣黑裤的余星辞站在她的身旁,王年年肩膀一抖,双眼几乎喷火地怒瞪着余星辞,“你有完没完?全方位盯着我一个人的钱挣。牛奶工是你,公交车司机是你,食堂打饭的人是你,花店卖花的是你,连去逛超市收银的人还是你。”
“……”余星辞瞬间无语了,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做梦了?还梦到我了。”它红唇微勾,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王年年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余星辞,伸出手,她的手居然碰到余星辞那冰凉的手臂肌肤,眼底颤抖,“到底怎么回事?”
余星辞惊慌地往后退几步,避开王年年手能触碰到的范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是顺着你的梦境跟进来的。煤球留在外面,守着你跟蒲月延的身体。不过,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呃……”王年年语塞,背过身去,“我就不告诉你。”
“行吧。”余星辞自若地点头,“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王年年放眼四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余星辞摇头,“总之四处看看。”它想了想,红着脸抓住王年年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拂在王年年的手腕上,她抬起手,“有必要拉着手吗?”
“我担心你走丢了。”余星辞的脸很红,不敢回头,怕被王年年发现它的脸很红很红。
不过红月的光线照拂在大地上,就算它的脸再红,王年年也看不到。
“行吧。”王年年垂下手臂,任由余星辞的手拉着。
这时远处传来唢呐的乐曲声,吹吹打打的声音好不热闹。
余星辞拉着王年年的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去看看。”
王年年脑袋微点,任由余星辞拉着钻进灌木丛里。在灌木丛的下方是七八米高的陡坡,一支婚队从远处朝着这边走来。
新娘坐在轿子里,看不清里面坐着是谁。
领队的“人”跟抬轿的人脸色十分苍白,穿着白色的古代服饰,与新娘乘坐的大红色轿子形成鲜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