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药瓶,意晚道:“代我谢谢表哥。”
乔氏瞥了一眼意晚的药瓶,转身上了马车。
意晚也上了马车。
母女俩今日心情都不太好,也没人说话。
快到府中时,反倒是乔氏忍不住先跟意晚说了话。
“今日定北侯为何会去救你?”
意晚眼眸微动,看向母亲:“女儿不知。”
乔氏皱眉:“你怎会不知?定北侯性子冷,没见他跟谁亲近过,莫不是你背着我私下做了什么事?”
乔氏暗示意味很明显,这是在说意晚不检点了。
意晚手指微微聚拢,很想怼回去。不过,她忍住了。如今她既然要偷偷调查,定不能惹怒乔氏。刚刚在戏台子处时,是她过于冲动了,没想过后果。
想清楚这些,意晚脸上露出来伤心难过的神情,轻声问:“女儿也想问问母亲,您为何去救表姐,不救我和妹妹呢?我看到母亲冲向表姐时,心里特别难过。”
乔氏被长女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她倒是放心了些。刚刚长女当众怼她,她还以为长女发现了什么。此刻瞧着长女的神情,她发现长女只是对她救了别人没救她而难过。
“我已经说过了,因为我离你表姐近,所以才去救了她。我也想救你和意晴,这不是没来得及么。”
意晚失望地道:“哦,这样啊。”
说完,又用乔氏的话回复了她刚刚的那个问题:“听了母亲的话,我猜定北侯可能跟您一样的想法。我当时就坐在边上,兴许定北侯也是因为我离得近所以去救了我。”
虽有故意的成分,但这番话多少也是意晚内心真实的想法。
顾敬臣不可能专门去救她的,很可能他想就旁人,比如乔婉莹,再比如秦家两位姑娘,因事发紧急,他只来得及救她。
乔氏没能从长女这里问出来什么,心情很不好。
“不管是因为什么,你都离侯爷远一些,莫要给家里抹黑,耽误你兄长的仕途和你妹妹的亲事。”
若是前世听到这样的话,意晚定会难过羞愤至极。重生后这几个月,以及今日的事,意晚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冷如冰块。
意晚装傻充愣:“母亲,这样不好吗?”
乔氏皱眉:“好在哪里?”
意晚:“您不是一直操心父亲和兄长的仕途吗?定北侯有权有势,我若是嫁过去定会提携父兄,父亲升职指日可待。”
意晚一脸真挚,像是一个真心担心父兄仕途的好姑娘。
乔氏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脸色铁青:“你这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吗?定北侯那样的人哪里是你能招惹的?”
几个月前,顾敬臣救了兄长,母亲沾沾自喜,觉得家里攀附上了定北侯,急慌慌带着妹妹去送礼。这说明母亲心里还是想巴结定北侯的。
如今顾敬臣救了她,有了这么好的天赐良机,母亲不仅不利用,还让她远离,可真是区别对待。母亲就这么怕她得了势,嫁入高门吗?
意晚脸上换上了柔和的神色:“嗯,女儿错了。女儿只想着为母亲,为父兄分忧,没想其他。既然母亲这样说,女儿定会听母亲的教诲,绝不会再搭理定北侯。”
乔氏的心气总算是顺了些。
长女还是懂事听话的,刚刚是她想多了。
很快,马车到了府中,回到自己院子里后,意晚的脸色就变了。
如果莹表姐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除了母亲前世让她嫁给顾敬臣当填房这件事能解释得通,还有一事……
她怀孕后父亲和母亲的反应,以及,她莫名其妙的死。
她仔细想了想父亲对她的态度,她觉得父亲如今当不知晓她的身份。但后来知不知道,就不好说了。
想到今日母亲当众打了她一巴掌,她的死,会不会是母亲……意晚顿时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不……应该不可能。母亲这些年虽然一直在打压她,但不至于害她的性命。她若死了,对母亲没有一点好处。
不管如何,自己的身世之谜一定要调查清楚。
从今日陈伯鉴以及永昌侯看到画像时的反应来看,她若是直接告诉众人她的怀疑,别人定要把她当成傻子。
她必须找到证据。
最直接最有效的证据那就是母亲亲口说出来,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或许当年还有其他经手此事的人?孙姨娘早已死了,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被打死了。还会有其他人知道吗?
她总不能冒然去找永昌侯府说这件事,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还能找什么证据呢……
意晚闭上眼,大脑快速运转起来。她仔仔细细回忆着前世今生与这件事相关的事,想了许久也毫无头绪。
突然她想到了一点。
“嬷嬷!”意晚唤了一声。
不一会儿,黄嬷嬷进来了。
意晚:“嬷嬷,我问你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