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礼将军察觉到秦书影有些呼吸了?
荣骅筝心里松了一下,方才她几乎都不能够感觉到秦书影是有呼吸的,兴许保命丹正在挥着作用了。
“庆礼将军,这事儿说来话长,请容许我待会儿再说明。”话罢,她看划肉也差不多了,赶紧用器具将那些还混有大量黑色毒素的血清从秦书影的体内吸出来,让后再用自己研制的药水清晰
那些缺口,不让它们再度感染干净的血清。
在所有的伤口都清理一遍之后,她让士兵穿针线。
士兵吐得脸色都白了,但是听到荣骅筝的吩咐什么都不想了,一个大老粗赶紧的穿针引线。在将穿好的针线交给荣骅筝,脑子突然多出来一个问题——上将这个时候要针线作甚?
他这个问题一出脑海,立刻的想弄明白,然后视线赶紧的看向荣骅筝,却见她用针戳进秦副将那裂开的肉,像是缝衣袍那般将那缺口用针线缝合起来!
“恶!”
他脑袋一扭,头皮一麻,赶紧的再次大吐特吐起来了。
庆礼将军见过沙场各种死亡的,见此也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这丫头,怎么净做一些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呢?
在荣骅筝动作快速的将秦书影身上的毒都派出去,将他那些伤口都处理好,一个个将军便也都来了。
虽然,这个过程中,荣骅筝所用的时间连十分钟都不到,然而秦书影身上却被划出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伤口,缝合和处理伤口过程中,十分钟的时间都不用,其速度,根本就是一般学医之人不敢想的。
而且她身边的的器具根本就不算多,而且是不齐全的。
在最后用绷带将秦书影包扎好的时候,荣骅筝微微叹息:“虽然不知道毒素排尽了没,不过幸得有保命丹的作用,无论如何,应该还不至于会丢命子了。”
其实,如果是在上辈子,在设备齐全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更愿意‘换血’而不是如此大费周章的‘排血’,排血根本就不能保证血清的全部是干净的,而且这样失血实在太多了,就算秦副将这一次没事儿,也要花好一段时间来调养身子才不会让身子留下后遗症。
荣骅筝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她却再也没有时间胡乱想这个了,秦书影的毒她算是尽力了,连为数不多的保命丹都给了他两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她连工具也不收拾了,让各位将军现行进入帐营,然后她对身边的士兵道:“让人将秦副将小心的送回他帐营去,之后你将这些东西和这些黑血都处理了吧,注意不要让黑血进入口腔,也不要让它碰到你有伤口的地方。”
话罢,看到士兵说了一声是,她才踏入庆礼将军的帐营。
在进入帐营之后,她将事儿一一和大家说了个明白,其中包括她所知道的,所想的,所做的,全数毫不保留的说给了大家听。
在座的人都对荣骅筝的能力有一定的了解,因为大家都曾比试过,却没想到荣骅筝的能力万万不止那一点程度。当然,最让他们吃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说的那一件事,简直像是往湖心扔去一块巨石,惊起了惊天巨浪。
“那个嘉华公主真是太乱来了!”有人气愤的拍案而起,“竟然拿老百姓的性命来开玩笑,人人都知道气流是四面八方扩散的,她不知道这样做,危害的不只是我们大郢么,气流会向四面八方扩散,他们的士兵也会受到病毒的连累!”
“虽然会对他们的士兵有危害,但是嘉华公主到底是那个研制黑蝎毒的人,她定然是会有解药的,就凭这一点,用毒和不用毒,对他们来说都是有优势在的。”荣骅筝眯着眼睛道:“不过,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立刻疏散住在郢西河旁边的百姓,最好能够安排他们尽快出城。除此之外,让他们不要饮用河流上的水,最近最好能够饮用高山上的山泉水。”
荣骅筝边说,边看着人将自己说的话记下来,才继续道:“黑蝎蛊里面虽然包含了很多种类的病毒,但是主要作用的不过是一两种,而我现在需要大量的一直那两种病毒的药草。”
“什么药草?”
“水镜草和莫离花。”
有人松了一口气,“是不是有了水镜草和莫离花就能够解毒了?”
“不是,只是能够一直病毒在一段时间内不作。水镜草和莫离花是治标不治本的。”对于黑蝎蛊,她曾经研究过,不过因为没有真实的病毒给她做研究,所以她只做过理论性的文案研究,没有能够找出医治病毒的药只找到了两种可以抑制病毒的两种草药。
她也不知道这研究对不对,不过,她有把握就是了。
当然,水镜草和莫离花是主要药引罢了,除了这两种药材之外同时还需要其他大量辅助的草药,几种草药联合才有效果。
“只是抑制病毒在一段时间内不作?”众人瞪大了眼睛,“那……抑制的时间还多长?”
“最多三天。”
荣骅筝静静的吐出四个字,再一次让在场的人变了脸色。在话出了之后,她说了一句让在座的人更加错愕的话,“因为每个人的抵抗力有限,而病体适应能力会越来越好,抗体会越来越弱…
…”荣骅筝话说到这里,察觉到大家茫然的小眼神,一顿,直接道:“我的意思是说水镜草和莫离花为主的药引对一个人只起一次性作用,如果服用这药在三天内没有得到解药,就再也保不住性命了。”
“这……”
大家被这一段话震得脸无人色。
不过,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便回过神来,认真的问:“上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疏散百姓和让百姓喝抑制病毒的药汤是不是?”
“是的。”荣骅筝赞许的点点头,“至于抑制病毒滋生的药汤需要怎样的药材,待会我会写张单子,到时候让懂写字的士兵来大批量抄送,分别送到各个城池的每一间药店,让他们负责煎药,召集附近的百姓去喝。”
“上将是说让药店免费提供么?他们肯么?”
荣骅筝闻言沉吟片刻,“愿意免费的药店便免费,如果不愿意的,就传我的命令,让他们先记着帐,到时候得了我的签字就直接到当地的乔氏钱庄或者乔氏商行去兑现。”
呃?
在场的人纯真的眨巴几下眼睛,乔氏钱庄?
乔氏钱庄和上将有何关系?竟然让人随意到那里兑现?
荣骅筝也不是没有看到大家的疑惑,其实她心底也有点心虚,但是那点儿钱对她义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应该不会如此吝啬的。再说了,两个孩子现在都四岁了,他有三年没给红包和礼金了,省下来的也该掏出来了。
荣骅筝咳了两下,对庆礼将军道:“庆礼将军,我待会儿还有些事儿要做,疏散郢西河的百姓和让人抄送药单和奔走各个药店的事儿可能要交给你来抓了。”
庆礼将军眼珠子一瞪,“丫头说哪里话,你已经做了很多事儿了。”
荣骅筝笑了笑,没有说话,嘴巴喊出一两个副将的名字,让他们负责疏散百姓和保护百姓,再让一两个副将实行药店的事儿,最后还觉得有所不妥当,便吩咐一两个副将安抚军心和民心,而将军们则各在其位,负责操练和时刻准备防御敌军的来侵。
在话最后,荣骅筝问,“还有什么大家觉得需要补充的么?”
“丫头,此事定然要禀报圣上的。”庆礼将军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而且此事事关重大,不知道这病毒是不是只是投放在我们这里,其他地方也是要通知一下的。”
荣骅筝唇角勾一下,眼睑下垂,“我知道庆礼将军能够想到这些的。”话罢,她挥挥手,让其他将军现行出去,对庆礼将军道:“将军,我待会可能需要离开军营半个时辰。”
庆礼将军皱眉,荣骅筝懂医术他是知道的,黑蝎蛊世上恐怕只有她能够解,如此关键的时刻她不好好的研制解药,去哪儿?
想到了什么,他老眼瞪大,“丫头,两位殿下……”
“将军,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离开军营,但是……”荣骅筝说时没办法在说什么,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一般,“我知道我自私了一点……”
庆礼将军眼睛瞪起,瞪得圆滚滚的,“什么话,万事都应该以皇家血脉为重!”
荣骅筝闻言也不知道应该感激古代人的忠君思想还是细细品味自己的自私,垂下脑袋片刻,才轻轻开口,“我打算送他们回京都,待会便走,待会我会花一点时间将他们送去远一点的地方再回来军营……”
“好了别解释了。”庆礼将军摆摆手,“快些去吧,快去快……”他一个‘回’字没有说出口,想到了远在皇城一端的尊贵男子和他曾经的托付,深深的看她一眼,“丫头啊,你……也走吧,不要回来了。”
就如她方才所说,病毒非常危险,特别是在他们这个距离病毒不远的地方,如果三天解药研制不出来,可能是直接丢掉性命的!
然而,病毒再厉害也不至于从这里去到京都那边,就算能够去到也是非常稀薄的,或许根本就对人体没有威胁,所以,回去那一边可能就会没有危险了。
三年多前,那个尊贵的男子要他好好照顾着她,然而,这一段时间,他们军营所有人都受她的庇护,承蒙她的照顾才得以现在的安稳。相反的,他好像从来没有帮到她什么。她在这里三年,对军营作出了他几十年都比不上的功勋!
其实,她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她本来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安享荣华的,如今呆在这里三年已经是委屈她了。
他们军营拥有她三年,足矣!
不能让她在军营中丢了性命啊!
如果她在这里丢了性命,那他百年之后还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面对圣上?!
“将军!”荣骅筝皱眉,“你在说什么话!我先回去写药单了!”她说完,也不理会庆礼将军,倏地旋身出去,边走边嘀咕:“将军你还是回去操练士兵吧,都那么老了,脑子怕是不灵光了,东西可以乱说话可不能乱讲!”
庆礼将军吹胡子瞪眼,气得直跳脚,“臭丫头,翅膀硬了是吧,竟然当着我的面儿偷骂我,你……”
……
在荣骅筝回去到自己的帐营的时候,青衣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正在一旁安静的站立着。
两个孩则子挨着坐,脑袋垂得低低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两个孩子动作几乎一致的抬起头来,双双从凳子上跳下来奔到荣骅筝身边,“母后!”
荣骅筝点点头,一手摸一个孩子的脑袋,胸腔里胀满了温柔和一丝丝不知从哪里来的酸意,“昨天有没有乖乖的啊?有没有调皮给庆礼爷爷麻烦啊?”
“没有!”小公主骄傲的扬起漂亮的小下巴,想到了什么,小嘴巴扁了扁,“不过,昨天睡觉的时候庆礼爷爷的胡子太扎人了,我就,就用小剪刀剪了一点点……”小公主声音说越说越小,扬起的小下巴也慢慢的垂下去,小心翼翼的道:“不过我保证哦,只是一点点哦!”说时,为了保证,她伸出嫩呼呼的小手,拇指在食指上掐了一点小指尖表示了一下,“只有指甲那么一点哦!”
荣骅筝听她这么说,想起今天庆礼将军的胡子好像比以往短了挺多的……
她脸儿一黑,眯起眼睛,“没有说谎?”
“母后,王妹说谎了,其实不止那么一点点。”一旁小王子沉沉静静的开口道:“王妹将庆礼爷爷的胡子剪了一个大坑,庆礼爷爷今天气坏了,将胡子修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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