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沈氏笑语盈盈的侍候着慕老太太和慕昭扬用膳,仿佛白日里的不愉快未曾发生过一般,不由的让柳氏和慕嫣然稍感意外的对视一眼。
事出反常必为妖,便是换做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掀过这一页吧?
如是想着,柳氏和慕嫣然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神,可一直到用完膳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又退出了柏松堂,仍旧不见沈氏面上的神色有丝毫变化,母女二人便不动声色的压下了心头的好奇,各自回了屋。
十月二十七晌午时分,襄王府一名管事送来名帖,却是贺琳蓉单独下给慕嫣然的,请她二十八那日到襄王府做客,一时间,潇湘阁内热闹了起来。
虽说只是女孩儿家之间的小聚会,可说不定就在王府内遇到襄王世子了呢,是故,慕老太太只是吩咐了慕嫣然要懂事明理,而柳氏,却在慕嫣然第二天要穿的衣着上花了颇多的心思,大有一眼就让襄王世子对女儿过目不忘之意。
无奈的换下了身上的首饰,慕嫣然凑到柳氏身旁,撒娇一般的说道:“娘,您就这么想早点把女儿嫁出去啊,女儿还想多陪您几年呢……”
嗔怒的斜了慕嫣然一眼,柳氏宠溺的说道:“不知羞,哪有女儿家自己开口就是嫁人不嫁人的?”
说罢,柳氏却是缓和了一下口气,轻柔的说道:“王府的规矩大,娘也不想让你嫁进那样的人家去,可娘这些日子反复思量着,襄王府虽是王府,可襄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兄长,这么些年来,尽忠朝事毫无二心,皇上对其一家极为倚重。便不说别的,襄王爷年轻时虽糊涂,可如今人到中年,王府中除了襄王妃,再无其它妾侍,人口再是简单不过的。”
见慕嫣然虽神色扭捏,却也听得认真,柳氏继续说道:“那日襄王妃来府上,不说娘,便是老太太事后也说,王妃是极喜欢你的,所以,娘想着,若真能结成了这桩亲事,你将来必定能和公婆相处融洽,总比像嫁入其它深宅大院里那种要和诸多人打交道的好。”
“娘,女儿没想过这么多,女儿只想多陪娘几年,等及笄以后再说吧。”
脸颊泛热,慕嫣然低声说道。
伸出手将慕嫣然拢到怀里,柳氏轻声说道:“傻丫头,哪家的女孩儿不是及笄前就定好了亲事,只等着及笄过后过门的?”
像哄小时候的女儿睡觉一般摇晃着慕嫣然娇小的身子,柳氏回想着往事一般的说道:“都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是能亲眼看到那人一眼,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盲婚哑嫁的好,所以,明日若机缘不巧便罢,若真有机会,你不妨自己看一眼,也好知道那世子是个怎样的人。娘嫁给你父亲之前,可是在屏风后偷着看过你父亲的,那时娘就觉得,你父亲是个有担当重情义的人。”
提起年轻时的事,柳氏不由的也羞红了脸,一瞬间像回到了少女时期一般,一脸的容光。
知道柳氏是为了自己好,慕嫣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日晚膳,慕嫣然本以为沈氏会借此机会要求自己带上慕依然,都已想好了拒绝的托词,可沈氏却并未开口,到让慕嫣然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从柏松堂离开,慕嫣然带着紫云和紫月去了潇湘阁的小库房,打算挑件别致的东西给贺琳蓉做礼物。
而沈氏,则回了映雪堂,直到过了亥时还不见慕昭扬过来,打发了翠柳去问,知道慕昭扬仍旧在书房看书,沈氏便到小厨房亲自动手做了些宵夜,提了食盒去了翠竹苑。
待到夜里慕昭扬回到映雪堂,沈氏更是殷勤妖娆,几番温存,使尽了浑身解数,侍候的慕昭扬浑身舒泰。
粉面含羞的俯在慕昭扬怀里,手指在他赤luo着的前轻柔的划着圈儿,沈氏软语说道:“老爷,二丫头的亲事,老爷可心里有数了?”
摇了摇头,慕昭扬舒畅的呼了口气,轻声说道:“嫣儿自小乖巧懂事,不曾想这么快就要嫁人了,我要和夫人好好商议商议,免得她将来嫁过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