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是吃了一惊,赶忙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锖兔直起身来?,一双眼睛止不住地?往自己的老师身上瞟——鳞泷先生这次没有戴面具,而是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两?抹眉毛下弯成温柔的弧度,两?只微微下撇的眼睛自然?带着一点笑意。
看着鳞泷先生模样,他总算是理解,为什么很?久之前会有鬼敢嘲笑鳞泷先生长?相温柔一点都不像一个猎鬼人,为什么鳞泷先生常年都带着可怖的天狗面具。
锖兔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啊,能够看到?鳞泷先生的真实容貌,他那?十二个师兄师姐们不得羡慕死?他,哈哈哈哈哈哈……
鳞泷左近次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
义勇,和锖兔……
就像是记忆的又一次重演,当年他也?是站在?这里送他们离开,七天之后,他等来?了锖兔死?亡义勇重伤的噩耗。
这一次,鳞泷左近次心里明白,只怕锖兔离开之后,同样不会再回来?了。
而义勇……
鬼杀队近段时间变故频发,直觉告诉他,或许他们距离最后的大决战已经不远。恐怕得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才能再一次见到?这个继承了他的衣钵、让他骄傲的弟子。
心底沉甸甸的思量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简简单单的“路上小心”。
富冈义勇和锖兔站在?鳞泷先生的面前,不约而同地?深深鞠了一躬——
是敬重,是爱戴,也?是最后的留恋和告别。
别过鳞泷先生,两?个人并肩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各自沉默着不说话,无声的沉闷压在?他们的肩上,和着一月的寒气凉飕飕直往衣领子里钻,伴随在?他们身边的只有道路两?旁光秃秃耸立着的几排枯树。
再崎岖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
路的尽头,分出一个岔口,一偏东,一偏西,去往不同的方向。
锖兔停下脚步,揉了把快要冻僵的脸,“就到?这里吧,义勇。”
富冈义勇站在?锖兔的身边,从岔路口上收回目光,转而一眨不眨地?盯着锖兔看。
锖兔:“……”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明按照年龄来?算的话,现在?义勇才是两?个人里比较大的那?个,怎么他却感觉这小子越长?越回去了?
这跟木头,不会真的把心仪的女孩给气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