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渊看着那人的脸,一时看呆了,只觉得几分熟悉。
那人见到段渊,先是一惊,然后便露出笑来,眼中似有一轮月亮:“你醒了呀,我看你伤得重,以为醒来还要好些时间呢。”
男子腰间佩一把朱红的剑,一手拈着一颗透白的珠子,说着走向衣架,取了一件白袍,对他又说:“上来?感觉如何?”
段渊沉默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咽喉,走了过去,接过衣服,就在水中穿上,然后见那人对他伸出了手,他有些愣怔,没有去扶。
男子有些疑惑:“怎么了?不舒服?这寒水只是应一时之急,你醒了便不该继续呆在里头了。”
那人不说还好,一说,段渊便觉得这水冷得骨头疼,他立刻抓住那人送来的手借力上了岸。
那人的手很凉,却不冷,像触碰到了一片柔水。
水中水外温度两极天,出水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似踏入了蒸笼,又闷又热。
那男人小心抬着他的手,避免碰到他的伤口,盯着他看了几眼,不解:“你的体温上升了?你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温度总也下不去。”
荼靡,修士也避之不及的剧毒。
但段渊观察眼前这人,好似一点影响也没有,莫非自己体内的毒已经不会再波及自身之外的人了吗?
那人一个决将他的衣服烘干,然后对他说:“我捡到你时,你周身一大片植物都毒死了,我不敢让别人碰你,万幸我体质特殊,才能把你带来这里治疗。”
什么特殊的体质还能无惧这荼靡?看这人穿着,白衣青绣云纹,好像是上清山的人,上清山在中原是一个大宗门,但他记得姜林曾提起过,他在那里头有人。
段渊意识神游了片刻,那人说了很多,他什么也没记住,直到那人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神来。
“还是不舒服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段渊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自己暂时不能说话。
“原来是这样,是在下冒昧了,抱歉。”那人愧欠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