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不顾身处人来人往的回廊,伸手便掀开了邵九彦的袍身,脱下了他左脚的靴子,褪去长袜后,卷上了那白色的裤管。直到卷到膝盖处,那一片怵目惊心的淤青映入眼帘,其中还夹杂着许些暗紫。周边更是化开脓来。
秀眉微蹙,她那一脚即使再重,也不可能把人踢成这样,唯一说得通的就是他曾受过伤,而且还是不久前。
见洛灵久久盯着他的伤处看,邵九彦便知瞒不住,淡声言道:“前些日子曾摔过一跤,擦伤了。”
杏眼微敛,纵然是这样,她也难逃罪责,本来还没好全的伤被她再这样子一踹,肯定很疼吧。
“你也不必自责,毕竟是我讨打在先。”剑眉轻扬,垂眸睨着那张凝重而复杂的小脸,邵九彦含笑说道。脚上的疼痛也因她着急他而消失殆尽,此时此刻他甚至在奢想,她是不是有分毫的喜欢他。
唇瓣抿起,都到这份上了,他还顾及着她的感受,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心虽这么想,洛灵脸上却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浅笑,伸手将那卷起的裤管拉下,动作虽快却极其灵活的避开了他的伤处。
将他的鞋袜穿上后,洛灵便站了起身,板着一张小脸,没好气道:“就你逞强。”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自然不能焉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然的浅笑,言语虽为轻挑,语气却为诚恳。
“少不要脸。”要不是他有伤在身,她就直接踹上去了。
“对自家夫人,需要什么脸。”邵九彦得寸进尺,无不贫嘴道。
“你…还真是无药可救。”洛灵白了他一眼,伸手搀扶住他,也不想再跟他逞口舌之争,无论她说什么,他总会有话来堵住她的口。
“只要是你在,纵然是病入膏肓也甘之如饴。”实话实说,邵九彦在洛灵的带动下,半拖着左脚往前移步。
闻言,洛灵抬眸凉凉的望了他一眼,今天这厮是吃错什么东西了么?
“你是不是疼眼花了,我并不是你的孟思卓。”
“我很清楚我看的人是谁。”顿下脚步,邵九彦认真的看着洛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再然响起,“趁着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
“好,你说。”垂眸轻扫了眼那轻抵着地面的左脚,洛灵继而抬眸望向邵九彦,静待她的下文。
“半年前,在经商途中我曾遇到了劫匪,那时人多势众,虽捡回了一命,却受了很重的伤,那时救我的人,你猜是谁。”没有直奔主题,邵九彦选择拿他跟孟思卓事说起。
“孟思卓。”不假思索的,洛灵肯定的答道。
“嗯。”轻点颌首,兴许是站得有些累了,邵九彦抬手扶住木柱便坐在了栏杆上,目光深邃的望向他处,“在她家里调养了几日后,我便被管家接回了邵家,伤好了后,我曾几度想要去找思卓,却被奶奶一个劲儿的阻止,不许我跟她往来。”
稍一顿住,邵九彦将放在远处的目光收回,顿在洛灵身上,沉声再而道:“兴许是因为奶奶的百般阻挠,更加激起了我想见她的心情,于是,在出去查帐的期间,我甩开了所有人,去找她了。”
“然后呢?”秀眉微挑,洛灵侧目睨着那半张冷峻的侧脸,奇异的,她的心里并没有因为邵九彦的这一番话而产生任何涟漪。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