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车看人,尤其是男人。
银色的捷豹,风驰电掣,飞扬跋扈,像极了张扬的乌鸦本人。只是没想到,在替她选车时,他能按照她的性格和所处环境,购一辆风格内敛的车驾。
一个在校大学生若是开一辆色彩Yan丽的超跑去上学,指不定有多少风波要起。
见她看着车发呆,他又忍不住去戳她的脸,“点解唔讲话,畀我感动到飙眼水?”
“想多你。”她躲开男人的手,“我只系想你点解突然间对我咁好。不过先讲,我都冇乜回报你。”
“你怎么唔去学会计?”
“又话咩鬼话?”
“算什么都要计较。”
“那是我不得不计较。”
“得得,我唔要你答乜。”他不跟她攀扯这些有的没的,只嘱咐重点,“车畀你,是叫你每日早啲返屋里,唔搭咩巴士,更加唔好和野男人同路。”
“你...你讲亚佐哥?”黎式一愣,“唔系吧,你唔会吃醋吧?”
“痴线”,乌鸦白眼翻到头顶,“我食咩醋?所有权你明唔明呀。你系我的东西,点能够畀人沾染分毫?”
东西?果然。自己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一份物件。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更清楚,他从不是一个知道尊重别人的人,也让她更明白自己的位置。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刚才面对礼物时的拒绝和不安,很多余。
她笑笑,说,“好咯,咁多谢。”
“去边呀?收咗两份大礼,唔表示点咩?”他又拉住她的胳膊,拽回怀里抱住。
“表示咩?唔系你话唔要报答?”
“你咁冇眼见力?我话唔要,你就唔给?”
“系啊,我一向都咁蠢你唔知...?”
男人直接俯下脸吻她,把她倔强顶撞的话全部堵在这纠缠追逐的方寸之间。
他吻得凶,咬的她疼了,她就发出呜呜声般的抗议,听着像是弱者的哀泣,但只有他知道,那是小兽的挠刺反抗。
“嘴那么能讲,果然亲起来也很不错。”缱绻过后,他总要评头论足,畅意一番。
她眼含氤氲,怒气盛然,心里骂了他千遍万遍,但面上显出来的只有被吻过之后的绯红,色如桃花,毫无Sha气,只有娇韵。她气恼又挫败,推开他就要走,选择眼不见为净。
“急咩,再嚟过?”乌鸦得到甜头,蹬鼻子上脸。
“再来你个死人头”,她恨不得甩他一巴掌,“我锅里的菜要糊了!”
翻翻日历,二十一号冬至,也是上课日。黎式起得很早,伺候完家里男人的早饭,她赶着就要出门,车钥匙放在玄关,却被乌鸦一把抢走。
“我送你去。”
开宝马去港大,再喊人开捷豹接去堂口,虽然有些麻烦,但他乐在其中。
“你畀我车,唔系叫我自己开?”她回过身,疑惑看他,实在不懂他的脑回路。
男人对她痞痞一笑,“屋里小孩第一次去上堂(上课),你话做阿爸的,要不要亲自去送?”
这个衰佬,满嘴荤话!黎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同我收声!好好说话,边个系我阿爸?你别想搵我便宜。”
“没得揾也揾了不少”,男人晃着钥匙,大摇大摆的走出门,见她没跟上来,还得意的回头看,“再唔走,就Chi到啰,阿囡。”
一路上黎式都气呼呼,不想跟身边的仆街仔说半句话,连下车时关门,都是用尽力气摔上的。
乌鸦也下车,长腿一迈,两三步绕过来,就拦住她的去路。
“行开!”她怒气未消。
“生气?”他依旧嬉皮笑脸。
“冇。”今天是她开学的好日子,她才犯不着和这老王八蛋生气。
“那你唔知走了要同我告别?阿妈冇叫你要识礼貌阿?”
“阿妈教我要向有礼貌的人识礼貌,你系咩?唔好意思,我睇唔出。”
“唔紧要,冇人教你,阿爸教你”,还没给她时间反应,他就扳过她的脸,对着一双红唇吻了下去。
这场吻虽不如他们私下里般缠绵悱恻,沾染情欲,她甚至觉得,这种程度,只能说是如饮酒浅酌,但在这初晨的校园里,人来人往都是学生教授,如此一道风景,实在让人不好意思相看,更有甚老派者直呼世风日下。
黎式用力一推,竟然让她轻易的推开了面前这堵墙,对上他揶揄的眼神,她突然明白自己是又被他算计了。
果然,下一秒就被他揽在怀里,听他贴在耳边道,“我可是在大庭广众下标记过领地了,如果有人冇长眼往上凑,唔好怪我请他来元朗,饮杯茶先。”
看着她怒目圆睁的双眼,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而涨得通红,不知为何他心情一下子很好。没办法,放她出去飞,他实在不放心,生得这样一张好容貌,没有蜜蜂苍蝇前来凑,是不可能的。
黎式脸皮没有他厚,实在受不了四周各式各样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后就赶紧转身离开,恨不得再也不要见面,偏偏他在背后还要喊她名字。
她一回头,眼神能吃人。
男人依旧油腔滑调,可又因长得一副英俊面孔,再不着调都丑陋猥琐不起来,他长臂一抛,手上准头极好,把车钥匙丢进她手里,力度不重,不会使她疼。
听他又喊——“早D返屋。”
...。
作孽。
写着写着突然串戏了
醒目哥哥限时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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