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嗯嗯……你说的挺有道理,岁年认同地点头。
纪沉关从它的背一路顺抚下去,道:但是年年,我如今尚难以独自与天渺宗抗衡,我来这里,是要找到娘亲当年留下的小半卷图纸,也要借这个宗门的力量。
来日世人若说我忘恩负义——
谁敢!岁年前爪用力拍向纪沉关的膝盖,像是拍案而起。乌云盖雪怒道:是他生而不养,老东西还害了你娘,你大胆去干,待我成了大妖,把那些嘴碎的都打趴!
纪沉关见它挥舞自己的小肉垫说什么要打趴一片人,忍不住要去捏它的爪子,却被那爪子轻轻刮了一道。纪沉关想起书上说这个种族多薄情寡义,远无忠实可言,却不知是想要的太多。
他心知自己以后要算很多账,要排许多棋。
可他不想让猫咪入这黑白方寸局中,岁年能陪伴自己已是足够。
或许彼此之间不需要交换信任,他不会对他的小猫失望,只是希望它快活,即使前方风起云涌,后方乌云盖雪也在过安稳的生活。
于是纪沉关对岁年说:以后种种我也不能事事预料,年年一切要以保全自己为先,记得这点就行了。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岁年作势要咬,纪沉关把岁年抱起来的同时,突然毫无预兆地低头亲了亲它的鼻子。
猫咪的眼睛变得滴溜圆,耳朵颤了颤
——喵啊啊!你亲我干嘛!!
纪沉关的胸腔里传来震动,心情大好。
可当他走到门边,伸手去推那雕花木门时,却是变了脸色。
紧闭的门上被下了术,灵息强大,难以突破。
他们这是被关在了文载阁中。
老东西这是要干什么?岁年望向同样闭死的窗,仰脖子问纪沉关。
纪沉关的脸色变得愈发白,似乎有极为可怖的回忆在攥住了他,以至于他抱住岁年的手臂都变得更加收紧。
他苦笑一声,道:我那点意思老东西如何听不出来,他到底还是要罚儿子耍滑,犯了他当爹的威严,是要我重温旧梦呢。
岁年没听明白,纪沉关却去捡了那被他踢到门槛下的匕首,左右看了看。
这文载阁中清清静静,铺的地砖白得透亮,墙刷的像是个冰洞,除了老木桌、挂画清供、几柜书外并无他物。
岁年看不出这地方平日有何用处,毕竟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
纪沉关解答了他的费解,道:这几间屋子都设在学堂边上,不听管教或犯了错的学生都会罚到这里抄书自省,统共有十来间,但主要用的也就是这头几间。
边说,纪沉关边找了个墙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