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无非是在自夸。
内阁众臣表面附和,内心呵呵,您老开心就好。
晚些时候,承桓帝回了御书房,一进门,双手扶着桌沿:“呕——”
谢少裴:“……。”
承桓帝缓过劲后,开始骂骂咧咧,一副老子恨不得立刻杀到北境教训下逆子的架势:“个狗崽子,他咋不上天呢?以为全天下就他会砍头颅,都显摆到内阁来了,好好的军报偏要整这么一出风骚,他是不是以为去了北境,天高皇帝远,他就能放飞自我了?”
何福禄只笑笑不说话,倒了杯茶过去。
谢少裴看着承桓帝人前人后反差如此大,生怕自己知道太多被灭口,面对着“龙颜大怒”,装聋作瞎假装发呆,表示自己啥也不知。
承桓帝气呼呼地叉着腰,对何福禄道:“把那些个头颅妥善存好,等太子回来,让常侍郎亲自下厨,清蒸红烧做给他吃!”
何福禄连连点头。
谢少裴:“?”
不是,这关我卵事?
承桓帝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会又自己把自己哄得龙心大悦,拿别国太子做比较,愈发觉得自家太子真有出息,让他扬眉吐气极了,百年之后,到泉下也好跟列祖列宗吹嘘,想想就爽。
何福禄最清楚他的脾气,对此早就习惯了,每到这时候,就立刻溜须拍马,让承桓帝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何福禄还不忘给谢少裴使眼色。
怎么还傻站着?一点也不机灵,龙屁拍得好,能让你少奋斗个二三十年,忒没眼色。
谢少裴揣着袖子,视若无睹。
龙屁谁爱拍谁拍,反正他不拍。
御案上堆满了奏折,承桓帝心情一好,处理起政务都觉得干劲十足,谢少裴在御前总故意藏拙,承桓帝交代的差事,没有一件能顺利办成,但承桓帝从没说过一句训斥的话,就像是个仁德宽厚的贤君,有耐心又包容。
谢少裴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也算看明白了。
承桓帝是铁了心要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萧承凛听了谢少裴的话,隔三差五就跑去工部那边转悠,打着“视察监工”的名号,装模作样摆摆架势,工部心中有鬼,难免贼人心虚,生怕萧承凛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日,萧承凛照例去工部溜达一圈,离开后便径直去了御书房,承桓帝阴阳怪气:“天天往朕跟前凑,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萧承凛“啊”了声,挠挠头:“儿臣没喝酒,不信您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