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岩与官兵们一路同行的这些天,相处还算融洽,即便有的看起来对自已有所不满,但许是顾忌着叶舟遥,才不敢对他如何。
文盟主早就带着各门派出来迎接,有心思活泛的,互相争着挤到队伍最前方,扬着灿烂的笑容,围住秦司岩热情攀谈,个个精神抖擞,十分期待他能带领大家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除魔行动。
此番前来的,还有东南驻军的韦副将,见众门派对秦司岩多有恭维,心里越发忿忿不平。
他麾下有不少世家子,但大多是那些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混吃等死,被家中长辈通过关系给强塞进军营里,成了军籍下的痞子,别的不会,就是会玩。
承桓帝这次突然派了太子身边的人过来,借着协助正道伐魔之名,从东南调走两万大军,分明是想分化东南驻军的势力。
不过,区区一个山里出来的土匪,就不信能玩得过他们这群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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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的花田被雷雨打了个湿透,满地残红,官员们出入办差大院,被雨天弄得鞋都湿了,还要处理那堆烦人的公务,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户部开春裁了些旧人,萧寒烨将状元郎从翰林院调了过去,安排他在余尚书手底下当差。
东宫虽没打过招呼,余皋也知道太子的用意,对伍元恩颇为照顾,好在对方也伶俐勤快,是个让人一教就喜欢的好学生。
苏砚则被丞相调到身边,悉心传授为官之道,而席承章在翰林院混得也不错,装得好一手风光霁月,深得翰林院那些文人的赏识。
只是席承章的野心并不想拘于此地,但他耐得住气,知晓欲成大事,须得徐徐图之,眼下与官员打好关系,才是最要紧的。
东宫暗卫奉命盯梢了多天,并未揪出席承章有何可疑之处,又查了其身世,密密麻麻记了好几页。
暗卫中也就暗二识字最多,但写出来都是些狗爬字,萧寒烨翻着宣纸,竟也能无障碍解读出来——席承章,山东郡人,家中富甲一方,正房所出,但因其父宠妾灭妻,本人也不受宠,小时候没正经读过私塾,后来拜了个寒门学子为师,本人也争气,中了秀才之后,又实打实地通过考学进入国子监,这才得了家中的重视。
萧寒烨素来凭直觉识人,尤其是对伪君子,几乎一眼就能辨出,像席承章这种人,就跟他那个四皇弟一样,表里不一,笑起来总觉好做作,惯恶心人的。
沈庭珏被娇养在东宫,绫罗绸缎和奇珍异宝如流水般往他面前送,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就是有些无福消受。
因为侍寝真的好累。
沈庭珏好几次想着要跑路,又怕被太子抓住后得挨罚,只好时不时装病,婉拒侍寝,以至于萧寒烨更觉得他“柔弱不能自理”。
如此娇贵的人儿,也就本太子才能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