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在说什么,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不用急,茶要慢慢品。”他拿出手机,播放十年前老旧的视频画面,阿忠越是看越是紧绷,身体硬成一块巨石,动也不动能。
然而推门另一边,今早应当已经飞抵北京的人,却隔着薄薄一层纸,听康榕与阿忠谈十年前被掩埋的故事。
影片播放结束,阿忠猛灌一口热茶,带着颤音问:“谁给你们的片子?”
康榕避而不答,反而问,“江碧云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意外。”
“意外何必把你叫过来?根本是在亡羊补牢。”他收起手机,更进一步,“是不是江至信?”
阿忠咬牙,身体向后退,不承认也不否认。
康榕乘胜追击,“是不是江至信与江碧云因为许仕仁受贿一事起争执,江至信失手杀了她?”
“什么江至信,什么误杀,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造谣?抓他出来!”
“冷静,忠叔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提出猜想而已,不必这么激动。”
“谁给你的胆子提猜想?这件事是你能碰的吗?”
康榕却问:“如果江碧云的死与警方通告一致,那我有什么不能问不能碰的?”
阿忠几乎高血压发作,他瘫在座上,不住地喘气,“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来翻江家旧账,出了事,你爸妈都不知道去哪里收你。”
康榕不在意地笑,对于阿忠的警告根本不放在心上,“法治社会,哪有那么多死于非命的事情,我们依法办事,再安全不过。”
阿忠啐一口痰,恶狠狠骂道:“你懂个屁!去他妈的法治社会!都是糊弄白痴的东西,谁信谁死!”
“时代不同了,忠叔。”康榕依然慢悠悠,无所畏惧,“这个秘密值多少?忠叔你开个价,多少我们都出得起。”
阿忠大怒,黑着一张脸吼道:“值你一条命,你给不给?”
康榕轻蔑地笑,“忠叔,我们又不是头一次合作,不必这样吓唬人。”
“谁吓你?”他站起身就要走,“你死了这条心,你就算出十亿我都没可能告诉你!”
“那就是江至信。”康榕忽然笃定。
阿忠横眉怒目,“神经病!”
“在场的只有江至信有能力,江碧云的死非自杀非意外,那就一定是江至信所为。”他得到答案,便开始慢条斯理整理茶具,“没想到一分钱不花就有答案,忠叔,多谢你啦。”
阿忠更换神情,露出一段诡异的笑,看着右侧日式推门,笑着说:“蠢货,都是一帮蠢货!”随即从手撑地板,起身向外去。
他走后,康榕将茶具收拾完毕,推开右侧门。
陆慎就坐在隔壁独自饮茶。
康榕一改先前嚣张气焰,低着头,老老实实听训。
许久,才听见陆慎说:“江至信……有几分真?”
康榕答:“除了他,想不出还有谁。”
“除了他……”思维陷入困局,他以食指沾差,在木几上写画,正是“江至信”几个字。
临近圣诞,四处都在打折,商家使出浑身解数招揽顾客,廖佳琪这类典型都市白领当然也不例外,而她更将自己的购物欲传染给阮唯,两个女生手拉手逛街,一路买到手软,再一杯咖啡一杯热巧克力,隔着玻璃窗看来来往往人群在西伯利亚寒风中瑟瑟发抖。
廖佳琪按耐不住好奇心,试一口阮唯的意式浓缩,苦得皱眉,“你真的很变态,哪有人喜欢这么苦的咖啡,尝起来和中药差不多。”
“哪有人?我就是人啊。”阮唯伸手替廖佳琪掸开肩上一片枯叶,担忧地问,“最近压力很大?我看你黑眼圈遮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