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睨了李氏一眼,带着孩子们登车随去。
李氏对着刘惠的马车啐了一口,扭身回了诚意伯府东院,向在荣寿堂里等着的闵氏复命去了。
一个外嫁女而已,嫁的还是庶子,婆家如今又渐渐式微,也敢跑到她的面前来撒野!
马车上,刘惠急声催促车夫跟上刘识一家人,低声对冯征解释道:“我们顺路去拜访三哥,这可是个好机会,若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你如今虽然已经在兵部挂了职,但也只是闲职而已,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咱们可得抓住一切机会向三哥靠拢。
三哥现在正得圣眷……”
“你若是想去就自己去吧。”冯征扫了刘惠一眼,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平静到淡漠地说道,“这等不要脸面死贴不放的事,我们武威侯府的人可做不出来。”
言下之意,刘惠并不配做武威侯府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惠被冯征的话气得心口直疼,也顾不得还有两个孩子在了,就冲冯征尖声道,“是说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不配做武威侯府的人吗?!”
冯征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扫了刘惠一眼,似乎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结发妻子,毫不在意地淡漠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刘惠气绝,瞪着冯征说不出一句话来。
冯征并不理会她,淡然吩咐前头的车夫:“回家。”
他看在刘惠是他的结发妻子的份儿上,又育有冯程和冯秬二子,这才对她多加忍耐,并不是怕了她,或是需要她手底下的人脉关系!
他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在战场上悍不畏死,一刀一枪地拼杀不出来的,连武威侯府的荫蔽都没有,又怎么会容得刘惠如此玷污!
车夫应了声“是”,在分别的路口调转车头,直奔武威侯府而去。
刘识和彭瑾并不知道这点小插曲,他们只是感叹往诚意伯府去一次,失望就加深一次。
暖暖在一旁皱着小眉头说:“娘亲说我们是晚辈,不能出言不逊,说长辈们的不是。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说,我真的不喜欢曾祖母、祖母、大伯母、二伯母和二姑姑她们,也不喜欢去诚意伯府。”
“我也不喜欢!”刘湛随即接口道,“书上说孝悌仁恭,但是诚意伯府里的人却好像都恨不得咬对方一口一样。”
孩子心性天真单纯,恶意和善意感知极为敏锐。
刘澈在一旁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我觉得他们还没有约翰哥哥一家仁爱。”
上次冯程辱骂凯特、约翰和伊丽莎白三姐弟是不知礼仪廉耻的番邦人,但是在他看来,诚意伯府的人才不讲礼仪,不论谦恭呢。
三个孩子一面说着自己对诚意伯府的不喜,一面偷偷地抬头打量着刘识和彭瑾,生怕他们不高兴自己议论诚意伯府诸人的不是。
刘识和彭瑾见状,叹息一声。
“子不语父之过,圣人这样教导世人,但是并不是说长辈的正误都要盲从。”刘识温声教育三个孩子道,“圣上以孝治国,可不是要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