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赵铣却登时就黑了脸,又因为酒醉微醺,脾气也比平时暴躁一些,直接指着那女子喝道:“下次你们再来这招,别怪我不会怜香惜玉,直接把人给拎起来扔出去!”
看样子,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而更让安老大诧异的是,那女子不但不怨不怒,反而神情略带失望,凄楚可怜地对着赵铣施了礼,然后掩唇哭泣,一步三回头,极为难舍地离开了。
后来听赵铣说,这些都是自荐或是被荐枕席的歌姬舞女,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托了媒人,要把自家闺女嫁给赵铣,伺候他起居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如此体贴善良的山民呢!
所以赵铣便说自己早有妻室儿女,只是因为做生意常年漂泊,所以妻儿暂且都在京城之中罢了。
那些淳朴善良的山民便退一步,诚恳地说道:“那就让小女做先生的妾吧!先生的妻儿远在京城,您身边总得有个伺候起居的人!”
赵铣三番五次地应付推辞这样的事,头疼得不得了,最后只能说,自己和发妻年少成亲,感情极为深厚,实在是无心别的女子,乡亲们的好意,他只能是惭愧心领了。
安老大将这些当做趣事都告诉了刘识,刘识听完却暗生感叹。
赵铣对于发妻是何态度,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今为了摆脱百姓们的“热情”,却不得不说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假话来,只怕赵铣心中也是复杂无奈的吧。
“说到这个,赵先生有说过要将妻儿接到红河县去住吗?”刘识微微蹙眉,开口问道。
赵铣的妻儿,包括那个没有被自家盗卖乡试题目的兄长连累的外室,其实都是太熙帝留在京城的人质,用以牵制赵铣的。赵铣一日不能和妻儿团圆,就意味着太熙帝对他的戒心一日没有消减。
安老大显然误会了刘识的意思,摇头笑道:“这倒没有。”
想了想,安老大又加了一句:“赵先生很少提及他的妻儿。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伙儿才会以为他是鳏居,所以才会要给他做媒。”
是吗?赵铣很少提及妻儿?
那就是说,离着太熙帝释怀,离着真正的自由自在,赵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刘识暗自叹息一声。
那厢安老大不知刘识的担忧,却已经兀自绘声绘色地讲起赵铣的善举了。
“山货生意经过这两三年的积累,已经初见起色,利润渐渐丰厚起来。再加上赵先生扩大了生意,连周围县邑的山货也会择优收购,所以现在的盈利极为可观。
但是赵先生每次都会拿出一部分盈利来做善事,或是铺路修桥,或是施粥济贫,或是助学捐庙的!”安老大一脸感慨道,“而且每次布施,赵先生都说当今圣上爱民如子,他受皇命做生意,自然更要贯彻圣上的旨意!现在啊,整个红河县甚至是周围的县邑,都一改过去‘天子弃民’的抱怨,对圣上感恩戴德的呢!”
刘识闻言叹息,赵铣这样做,自然有他善良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