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孔大兴做了田庄的管事庄头之后,就开始嫌孔妈妈碍手碍脚的。等到娶了媳妇,更是变本加厉,伙同媳妇一起欺负孔妈妈,甚至把她赶出去过几次。想来孔妈妈离开儿子、媳妇,到彭府独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云雾一脸愤愤然,“良心都被狗吃了!他可是孔妈妈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不知道小姐还记不记得,当初小的时候,夫人赏给孔妈妈一块可口的点心,孔妈妈都要留着拿回去喂儿子!”
彭瑾摇摇头,这种小事,原主怎么会放在心上。
云雾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继而又说道:“前天,孔大兴倒是主动上门,去彭府探望孔妈妈。听说,去的时候两手空空,一脸凶相;走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的,心满意足。”
云雾不愿意怀疑孔妈妈拿彭府的东西补贴孔大兴,但是事实却摆在了眼前,她只觉得又是愤愤、又是失望、又是同情又是无奈,满肚子的复杂情绪。
彭瑾没想那么多,或许是对孔妈妈没什么感情,她只要真相。
“去查查,这几年来,孔大兴从彭府拿走了多少东西。”彭瑾叮嘱道,“不用惊扰到孔妈妈。”
这是在给孔妈妈留面子啊!
云雾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小姐总是那么善良。
如果彭瑾知道云雾在想什么的话,只怕会很惭愧吧,她叮嘱这一句不是为了孔妈妈,只是为了照顾云雾的心情,更是怕打草惊蛇。毕竟,如今孔妈妈掌控着彭府的后宅。
“对了,彭家的管家现在是谁?后宅除了孔妈妈,还有谁能说得上话?”彭瑾问道。
云雾忙收敛了心神,答道:“依旧是大管家彭槐,掌管着外院和彭家的田产铺子之类的产业。后宅里的周妈妈,是大奶奶的乳母,看起来比不上孔妈妈权势大,却实打实地掌管着绝大多数私产的钥匙。当然,这些私产,大多数是大奶奶的陪嫁。”
彭瑾点头。
彭槐她记得,原是彭永新用两升米换来的同乡长随,后来彭永新发迹了,他也摇身一变,成了彭府的大管事,出来进去,都有人尊称一声“彭大管事”。为人算不上多了解,但至少是忠诚可信的。
至于周妈妈,彭瑾没什么印象。
原主为了替碧螺出头,一直都不待见自己的长嫂周淑仪,平时是能不见就不见,连周淑仪长什么样子她都记不大清楚,更别提周淑仪身边的妈妈了。
不过,从仅有的记忆来看,周淑仪是个通情达理、顾全大局的人,这样的人挑选出来的镇守家业的周妈妈,估计也不会差了。
只是,凭着原主和周淑仪差到极点的姑嫂关系,想要让周妈妈为她办事,只怕极为困难。
彭瑾揉揉眉心,疲倦地吩咐道:“总之,先两边都盯着吧。目前最紧要的,是先查清楚孔大兴从彭府拿的好处,到底是孔妈妈的体己,还是彭府的东西。”
云雾见彭瑾一脸的疲惫愁苦,乖巧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上前替她轻揉按摩,缓解疲惫。
晚间,刘识又是等到彭瑾都梳洗睡下了才回来。
昏黄迷蒙的烛光,一碗温在炉子上的热汤,驱赶走了刘识一天的疲惫不堪,只让他觉得通体舒泰,心里踏实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刘识吃过早饭,又匆忙出门去了。
彭瑾盯着他的背影直叹息,说是不在意,但是面对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刘识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吧,所以才这样拼命地读书温习,想要再搏一次。
今日无事必须急着处理,彭瑾又睡了个回笼觉,彻底地驱赶走昨天劳累了一天的身心疲惫。
午饭前,云雾就传来了消息——孔大兴大前天从彭府拎走的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