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昨夜同床共枕的尴尬,两人现在已经能够在这种互陪的尴尬氛围里,自在地做自己的事了,只是没有了以往的专注自在,不时地走神一下,察看对方。
云雾体贴地守在门口,既看着闲杂人等,也管着院子里的琐事。
朝日越升越高,愈加温暖的光线渐次催开了桂树的花苞,院子里充满着桂花的馨香,愈见馥郁。
云雾瞧见几个小丫头凑在抄手游廊上,借着廊前的一丛忍冬遮掩,窃窃地议论,还不时地朝正房望上一眼,就皱眉站了起来,直直地望过去。
大白天的不做活儿,妄议主子,皮痒了不是!
几个小丫头见状,慌忙作鸟兽散。
云雾想了想,朝房里望了一眼,抬脚往僻静处走了几步,招手叫来一个小丫鬟,压低声音问:“你们方才说什么呢?”
在小姐的高压震慑之后,还有人敢在院子里当着自己的面议论,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个被叫住的倒霉丫鬟,一脸慌张,忙不迭地求饶:“云雾姐姐,我们几个不过是在讨论哪家的胭脂膏子做得好罢了。”
云雾哪能被她糊弄过去,肃然道:“小梅,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要我让你交代?”
小梅浑身抖了抖,垂头丧气地交代:“我们听说荣寿堂的金珠姐姐被老太太打发去了北郊的庄子上,就凑在一起说了两句。一下子就被云雾姐姐你抓住了。”
云雾顿了顿,脸色温和了起来,说:“这种事,你们不来禀报给奶奶,私下里议论什么呢!”
原本耷拉着脑袋等着被惩戒的小梅,听到这话立刻抬头,一脸的喜色还有惊疑不定,一时不敢确定云雾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云雾嘱咐了一句“你等着”,扭身回到正房门前,叩问请示。
彭瑾早就憋得慌了,浑身躺得不舒服,忙扬声让云雾进来。
刘识也好不到哪里去,总觉得这两日书本上写的东西太过艰涩,理解起来十分费力,这一章看过去,能记住的不到一半。见彭瑾吩咐云雾进来,他放下书本,站起来,到床前扶起了彭瑾。
两个人对于这种亲密接触,都有些尴尬,浑身僵硬,面上却还得装淡定。
云雾却觉得欢喜,言简意赅地把金珠被撵到庄子上的事说完,指了指门外说:“小梅就在外头等着奶奶传唤呢,要不要让她进来。”
这几天,彭瑾和云雾之间已经有了默契,闻言,立刻明白云雾这是相好了专司传话的丫鬟,便顺势让小梅进来。
小梅激动又忐忑地垂首走了进来,落后云雾一步,在一旁立住问安:“奴婢见过三爷,奶奶。”
彭瑾暗自点头,果然是个机灵守分的人,云雾眼光不错。
刘识也收了书卷,却依旧立在一旁,端看彭瑾怎么处理。
对此,彭瑾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揖翠院本来就是她和刘识的共同居所,刘识有权利决定人员的任免。
倒是云雾和小梅两个心底难掩诧异。
要知道,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家,男主人很少过问后宅的事,名义上是对妻子的尊重,内里也未必没有自恃身份,不愿意屈尊降贵过问这些麻烦琐事的意思。
以前彭瑾软弱可欺时,刘识不得已打理內宅事务,还有情理可依循。现在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