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就是这个儿子在二十一岁那一年被曾经的祁老太爷批命——“此子绝不能沾万氏产业,不然万氏立亡。”
万老一向对祁老太爷深信不疑,从此再没让万亦榕碰万氏的任何项目,股份也统统收回,只给了他一辈子都够的不菲资金。而万亦榕用那些钱的一部分,自己创办了“yr”公司,短短几年时间就在游戏领域闯出了不小的名堂。
为此,万亦榕一直被不知内情的外界视为万家最有力的接班人,尤其在哥哥万亦松和姐姐万亦梅的对比之下。毕竟他们二人,这么多年在万氏的表现只能算是业绩平平。与天生商才的万亦榕,相差甚远。
然而,无论万亦榕如何优秀,这万家产业都与他无关。
祁酉能感觉到从斜侧方投过来的那道视线,是万亦榕的,隐隐带着敌视与不屑。作为一个优秀人才,偏偏被祁家一言定音地否定到底,任谁都不能甘心。
“啊,啊……啊啊。”万老还在努力说着什么。
低头对上他的双眼,祁酉半响轻轻点了下头,“万老,放心吧,有我在呢。”
所有焦急立时从万重山眼中褪去,他的手也瞬时散了力气,喉咙微颤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爸!”
“爸爸!”
“重山!”
“万老!”
……
整个病房哭成一片,医生再次开始抢救,可这一次再也没有奇迹发生了。
6月7日,早上九点十七分,万氏集团总裁万重山病逝于市一医院,享年七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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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已经乱成一团,祁酉抽身而出,准备离开医院——见到了万老最后一面,目前,她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大师,我去给司机打个电话。”
“好。”
麦寒拿着手机往不远处的露天走廊走了过去。
祁酉默默等在廊下——屋外温度太高,她不喜欢。
“祁大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酉半侧过身子,看到了距离自己不远的万亦榕,“万先生。”
“我是想来问问……大师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万亦榕开门见山。
祁酉淡淡说道,“祁老太爷说过的话,万先生是知道的。”
“知道,但不觉得太过武断了?”万亦榕对她的话很不在意,万家现在就属他最本事。如今他已经开始着手以万家的名义开发五岭山项目了,而且,恰是请了钱家的人对风水进行勘算。他就不信,离开了祁家,万家就不能活。
“万先生,人各有命。”祁酉明确点出了他继承不了万氏。
“人定胜天,祁大师,不要说得太死。”万亦榕有些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刚要点上又收了回去——医院里不能吸烟。
祁酉看得出,万老的逝去,万亦榕很伤心,一直撑着红红的眼眶,整个人有些狼狈。
可对于万重山最后与祁酉的对话,他却是不认的。他是三个孩子中最有资质继承万家的,凭什么两个哥哥姐姐都能有万氏股份,他却只有一堆天天贬值的银行数字。
是,他的生活不愁,他也有了自己的yr公司,但这一切和庞大的万氏集团想比,都是毛毛雨。他要的不是金蛋,而是会下金蛋的鸡。
面对这样的万亦榕,祁酉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白费。
“万先生,三个月,三个月内有任何事,您都可以来找我,祁家会尽全力帮您解决。”
“三个月?”万亦榕单手抚了下额头,“祁大师又要下什么定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