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听了江辞的遭遇颇为愤怒。
“那皇帝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当时二郎还那么小,即便先皇后真的有过错也不该罪及幼童,竟然还将那么小的孩子丢去冷宫自生自灭,实在太泯灭人性了。”
他们身在底层的人没有机会了解皇家的秘闻,只听闻当今陛下痴迷修仙长生之术,常常辍朝数日不见踪影,如今这大隋内忧外患、民不聊生与当今陛下平庸无能有很大关系。
今日听了江辞的事,他对这个皇帝更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晏殊道:“天家无情,在权利面前亲情也变的微不足道,何况皇帝有众多子嗣,即便死一两个也不会影响未来的传承。”
晏文道:“所以二郎是想回京复仇?”
晏殊点了点头:“当年先皇后巫蛊之案是遭人陷害,而背后主谋就是当今陛下,他忌惮皇后母族势力,便用了这种栽赃陷害的法子构陷皇后和凤家,致使皇后枉死凤家满门被杀,阿辞身上背负着太重的血海深仇,他必须要回去。”
晏文眼神变得坚毅:“我支持他回去报酬,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但也想为你们出些绵薄之力。”
晏殊冲着晏文笑了笑:“大哥精通木工,会自己制作弓箭、弓弩,在这方面及有天赋,阿辞可是对大哥寄予厚望。”
晏文道:“既然二郎看得起我,我一定不能让他失望。时候不早了,我准备去上工了,今天可能回来会晚一些,你们晚上不必等我吃饭。”
“你上工的地方在郊外,今后就骑马去吧,时间还来得及,先去吃早饭,等吃了饭我带你去马厩里选一匹马。”
晏文心里沉思,晚上他还要早些赶回来去空间里干农活,若骑马去上工来回的路上少说能节省一个时辰。
“好。”
简单吃了早饭,晏殊带着晏文去了马厩,晏文在逃荒的路上学会了骑马,但技术还略显生疏,所以晏殊让无名给他挑选了一匹比较温顺的棕马。
晏文骑在马背上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适应了之后便牵着马出了江府大门。
晏淮随后也去了书院。
晏武这边暂时没有事情做,晏殊直接将他带去了空间里,让他继续去田地里收粮食。
没过多久,卫娘子来到府中求见。
晏殊将人请到前厅,身边伺候的赵嬷嬷和李嫂子、秦嫂子都遣了出去,只留下卫娘子单独说话。
“卫娘子,接下来我要问什么,你都要如此相告,这关乎你的病情。”m.
卫娘子一脸疑惑不解的看向晏殊。
“夫人想问什么?”
晏殊直言不讳问道:“你身边现在应该有个男人吧?”
卫娘子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犹豫了片刻后方才卸下了心里的难堪,如实说道:“他是我男人生前最好的兄弟,我男人去世前曾请求他照顾我们孤儿寡母,最初他的确是帮了我们不少,可三年前有次他喝多了酒强闯到我家中,把我……,事后他还威胁我不许报官,若我敢报官他就说是我勾引的他,让我的名声在街坊四邻里彻底臭了,我有三个孩子要养活,即便我不要这张脸,可总要为孩子的将来考虑,于是这三年他每次找我想做那事儿的时候,我也只能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说起这段不堪的遭遇,卫娘子已经是泣不成声。
晏殊绣眉微蹙,本以为卫娘子一个寡妇,许是耐不住寂寞又找了个男人,这倒是无可厚非,却没想到是遇到了人面兽心的畜生。
“他可有妻儿?”
“有,他的妻子我也是认识的,平日也有些来往,只不过她至今还不知道此事,即便她知道也是无济于事,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不好,隔三差五就要吵架。”
“那他娘子可有生病的迹象?”
卫娘子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晏殊。
“说来也奇怪,他娘子的身子也不太好,病情比我还严重。难道我们生病的原因在他身上?”
晏殊点了点头:“是他得了脏病传染给了你们,想必此人经常寻花问柳,生活极不检点。”
卫娘子眼神里满是恨意:“这个赖锐海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此人在我男人面前一直表现的重情重义,我男人这才会放心将我们托付给他,却不想是把恶魔请回了家,我大儿子今年刚满十五岁,看到我经常被欺负,他曾多次想杀了那畜生,可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为这种人拼命。每次同房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的小腹坠痛难忍,怕扰了他的兴致又会动手打骂我和孩子们,便一直忍着。”
晏殊如实说道:“你的病想要根治就必须杜绝与他同房,但眼下这情况怕是他不会善罢甘休,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离开信阳府找一个安身之所,要么想办法让这个人与你彻底了断。”
卫娘子眉心紧紧蹙了起来,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我了解赖锐海的性子,他是个专横偏执的人,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放过我的。可是离开信阳府我带着三个孩子又能去哪里?”
晏殊没在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的私事她不好多管。
她吩咐赵嬷嬷送来文房四宝,蘸了墨汁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两个方子。
“第一张方子是内服的药,第二个方子是用热水浸泡后坐浴的,你按照这两个药方子坚持服用,不出月余就能痊愈。你家的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做决定,是去是留还需你自行决定。”
“多谢夫人。”
卫娘子接了晏殊递来的药方子,起身朝晏殊躬身行了个大礼。
正要离开时李嫂子匆匆跑了过来。
“卫娘子不好了,你家和光把赖锐海给打伤了,那姓赖的报了官把和光给抓去官府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