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突然想到一件事。
“小主子,今日下午晏姑娘曾来过,当时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另外一位姑娘,小的本以为晏姑娘是来找您的,可她却说是来找侯爷的,当时侯爷不在府中她便和另外那位姑娘一起离开了。”
刘寒月陷入了沉思,以自己对老头儿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爱上其她女人,更别说这么着急将人娶进门,即便老头儿真的打算续弦,此事也必然会事先和他们商量,这个消息的确是来的太突然了。
“给我取件披风来。”
南枝立刻走到衣架前取下一件蓝色锦缎披风披在了刘寒月身上。
刘寒月穿戴好后,动身去了刘彬的院子。
在刘寒月到达刘彬住处时,刘寒舟也闻讯赶了过来。
兄弟二人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来此的目的,于是默契的一起走进内院。
此时,刘彬穿着一件玄色单衣,刚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枪法。
小厮立刻递上帕子,刘彬伸手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他走到院内的白玉石桌前坐了下来,看到刘寒舟、刘寒月一起过来,心里便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你们兄弟这么晚一起过来,可是听说了什么?”
刘寒舟轻咳一声,率先走到刘彬身旁。
“父亲,听闻您要成亲了?”
刘彬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眉眼含笑的点了点头。
“最迟一个月后。”
刘寒月蹙眉,冷清的目光盯着刘彬看了一阵儿:“为何事前从未听你提起过?是哪家的闺秀?”
“东城裴家,裴承晔的妹妹。”
刘寒月仔细回想了一阵儿,他在回信阳府的路上曾与晏殊、江辞等人同行过,到是对裴承晔有些印象。
“裴承晔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他的妹妹应该年纪还小,老头儿你这是想老牛吃嫩草?”
“噗……”刘彬被小儿子这句话彻底呛到了。
他铁青着一张俊脸到:“什么老牛吃嫩草?我有那么老吗?”
刘寒月走到刘彬面前坐了下来:“我承认您长的不老,但年纪摆在这儿呢,再过个几月您可就到了不惑之年,那裴家姑娘可有双十年华?说一句老牛吃嫩草不过分吧?哎,本以为你此生只会爱我娘一人,如今看来还是败给了外面的温香软玉,果然逝去的人只是用来缅怀的。”
刘寒舟看了自家弟弟一眼,这小子把他想说而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父亲如今想要续弦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母亲去的早,您这些年将我们抚养长大很不容易,如今您是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只不过这婚事儿是否太急促了些?父亲可了解了那姑娘的品性为人?可担得起这侯府当家主母的责任?”
刘寒月紧跟着说道:“老头儿若真喜欢那姑娘就娶回来便是,只不过等你百年之后我与大哥该让你和哪位妻子合葬呢?”
刘彬瞪了刘寒月一眼,彻底被这小子气笑了。
“你爹我还身强力壮的很呢,你都已经盘算起我死后的事儿了?”
“这是个大事情,总要提前和您商量好,若您和新婚妻子感情更胜我娘的话,我看等你百年后还是别去打扰她老人家了。”
刘彬摇了摇头:“我这辈子除了你娘不会再爱上其她女人。”
刘寒月嘲讽的挑了挑眉梢:“既然你深爱我娘,娶那裴家姑娘难不成是想用来当侯府的吉祥物摆着不成?”
刘彬怒瞪了刘寒月一眼:“混小子,什么吉祥物?那就是你娘,她回来了!”
刘寒月:这老头儿莫不是疯了?
刘寒舟:……
兄弟二人皆是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刘彬。
刘彬知道他们一时难以相信,便将今日遇到晏殊、裴清婉的事情说给兄弟二人听。
“月儿,当时你师父也在场,他用了同心咒试过了,裴清婉的确是你们的娘,只是她如今的记忆残破不全,恢复记忆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不过她记得我行冠礼那日的事情,所以才会一直找寻叫无殇的人。”
大隋男子十八岁便可行冠礼,代表由少年转向了青年。
那日他们在桃花树下一吻定情,许是那一日对婉婉来说很重要,她才会记的最为深刻。
刘寒月陷入沉思,晏殊打听老头子的字号原来是为了此事?
刘寒舟道:“父亲,既然确定了裴家三姑娘就是母亲,为何不将人接到府中来?我和月儿也想见见母亲。”
“你们娘亲目前毕竟还顶着裴家姑娘的身份,她还未出阁不好直接住在咱们府中,再等等吧,十六年都等下来了,不急这几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刘彬却觉得这一个月会过的十分漫长。
——
京城
夜澜轩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十日赶回了京城。
他顾不得回自己的睿王府,而是直奔皇城而去。
来到皇后的凤仪宫,夜澜轩大步流星走入殿内,朝坐在首位的美艳妇人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