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脖子传来的刺痛让崔盈盈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身上还有剧毒,如果三日后不服用剩下的半粒解药的话她就会活活疼死,今日即便被护院成功救下,还是躲不过三日后必死的结局。
崔盈盈这一嗓子顿时起了效果,在场的护院们没人敢拿崔盈盈的生死去赌,如果崔盈盈出什么意外,他们都要跟着陪葬。
“让他们离开!”
为首的护卫一声令下,晏殊、江辞挟持着崔盈盈快速离开了盐池。
大门外,幻樱听到打斗声正准备闯进去,便看到江辞、晏殊二人平安出来。
他立刻飞身迎了上去。
“公子,你们没事吧?”
江辞:“先离开这里。”
“是!”
一行人上了马车朝着山脚下而去,那群盐池的护院一直紧追不舍。
江辞侧耳聆听片刻,手指间猛然挥出一片银叶子,径直刺入了崔盈盈的咽喉。
“呃……”
崔盈盈浑身一颤,嘴角瞬间流出一股鲜血,整个人临死前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径直朝着车板上栽了下去。
晏殊一时也有些错愕,她猜到江辞不会留下崔盈盈,但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快。
江辞道:“此人不能留,她见过我们的真面目,今日大批粮食和盐池丢失必然会引起崔家上下的重视,崔盈盈虽然没亲眼看到是你将这些东西收走的,但出事时只有你进去过这些地方,事后她必然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晏殊在收粮食时就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她也没打算留下崔盈盈,只是江辞比她更快了一步。
“我明白,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花满楼。”
江辞吩咐幻樱停车,将崔盈盈的尸体丢在了山路口,随即马车便扬长而去。
当一众护卫追赶上来时,看到倒在地上的崔盈盈,为首的护卫急忙翻身下马上前查看,发现崔盈盈已经被害时神色顿时一沉。
二爷的亲生女儿死在了盐池,这件事儿他们怕是谁也逃不了干系。
“头儿,五姑娘被杀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和大少爷素来宠爱五姑娘,若让他们得知此事,只怕咱兄弟们都没活路了。”
正在一众弟兄一筹莫展时,留守在盐池的几名护院也快马加鞭追赶上来。
“头儿,大事不好了,咱们的盐池……盐池被洗劫一空了!”
为首的护卫神色一片绝望,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小姐被杀、盐池被偷,他要如何向大少爷交代啊?
“头儿,如今木已成舟,我们若将此时通禀老爷和大少爷,咱们一众兄弟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咱们逃吧。”
为首的护卫沉默不语,一时拿不定主意。
“头儿,咱们出来干活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替别人偿命。”
“我也是我也是,我家娘子肚子里还揣着崽儿呢,总不能让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一出生就没有爹吧?”
为首的护卫心里的天秤渐渐倾斜,弟兄们说得对,他们出来给人当护院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银子养家糊口吗?
如今东家小姐被害,盐池里的盐还丢了,此事若上报给东家,他们怕是都没有活路了,为了活命,眼下也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行。
“走,上山收拾香囊,这破差事咱他娘的不干了!”
“头儿英明!”
——
花满楼内今晚热闹非凡,妈妈一身红衣艳丽无比,手中挥舞着团扇满脸堆砌着商业的假笑迎来送往。
一楼大堂内一片嘈杂喧闹,楼宇内的女子身着薄纱长裙,打扮的或明媚艳丽如芍药,或清丽脱俗如白茶花,有人抚弄琴弦,有人在台上舞动着曼妙的身姿,不时引来阵阵掌声,还有人朝台上投掷赏银为博美人一笑的。
在当下这个纷乱的年代,还有闲情逸致出来喝花酒的大多都是富甲一方的乡绅富豪,听闻今天花满楼享誉盛名的花魁娘子要卖初夜,垂涎花魁娘子美貌已久的男人们纷纷闻香而来。
一曲舞弊,妈妈桑扭动着水蛇腰走到台上,满脸堆笑的和众位客官寒暄几句,随即便将花魁娘子请了上来。
花魁娘子身穿一袭飘逸的白色拖地长裙,一袭及腰长发披散在腰间,发髻上同样斜插着一对银质步摇,色调与这一袭白衣争相呼应,为了增加神秘感,花魁娘子脸上带着一张遮掩面容的薄纱,只露出一双媚眼如丝的狐狸眼,在烛光映衬下她怀抱琵琶款款而来,犹如落入凡间的仙子,纵使看不到她的容貌,依旧会被她周身的那股子灵气瞬间吸走了目光。
妈妈桑看向花魁娘子时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之前排练时可没说会故意遮挡面容啊,不过看到台下客人们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妈妈桑随即笑的越发灿烂。
这面纱一遮挡顿时将花魁的神秘感拉满了,到是更能勾起男人们的好奇心。
“各位客官,咱们花魁娘子的初夜可是千金难求,想一亲芳泽的客官接下来可要把握住机会了,咱们芍药姑娘的初夜起拍价是一千两!”
一个花魁的初夜竟然叫价一千两?
晏殊着实吃了一惊,感觉这古代花魁的名声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我出一千一百两!”人群里开始有人竞价。
“一千二百两!”
“一千三百两!”
……
“两千两!”
“两千一百两!”
晏殊朝崔元章和齐王世子所在的那个包厢看去,距离尚远,隐约看到屋内对面而坐着两个人,此时二人都朝台上的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