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社会舆论似乎在这方面对男性苛责更甚,你要一个女人养,就是没本事小白脸吃软饭,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就算一个男的养不起女的,这三句话倒过来说一遍,也同样适用。
当然是整个社会都对男性这一主流群体抱以过大的期望值,而很多人都没有实现这一社会价值的手段和能力。
现在养家不容易,顾云来他们小子,哪家的小孩只要会走了,往地里一撒,大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任他们自由发展。到了饭点自然知道回来,就跟养鸡养鸭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到了学龄该上学的上学,能考出去自然是好事情。考不上要么回家种田,要么外出打工呗。好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没什么人反驳。按这个套路,如无意外,差不多都能活到成年。最终的生活质量咱就不说了,那在于个人的作为。许多家庭力有不及,能帮衬的地方其实很少的。
当然了,顾云来只是乡下出来的孩子,城里人的情况他不太了解。也许在初期的教育投入上相对会多一些,但在那个年代,大家的生活其实都是差不太多。
但沈艳丽就不一样了,他是含着金子出生的。如果说涉及到男女就业机会的问题,男人是理应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的,这没什么问题。可作为她的男人,要满足她稀松平常的日常生活所需,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顾云来也没有自大到拍着一身响骨发誓:你的生活,全由我包了!
这大话可说不得,因为沈艳丽的那些吃穿用度,顾云来根本就玩不起。
沈艳丽不在乎这些,她自己也能负担。她要的,也许就是顾云来表面说些好听的话。
没人让你养,可你这个态度要明确呀。对外你是一家之主,可家庭真正的开销,我们可以在内部商量解决嘛。
结婚半年多了,这件事情,还是第一次提上日程。之前,顾云来从没问过沈艳丽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他也仅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沈艳丽买些体己的东西,像是寻常丈夫做到那些一样。
可这些东西,在沈艳丽那里,可能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虽然有些不合用,但我还是留下了。生活用品方面不用你来操心,偶尔一些小礼物我还是很受用的。”沈艳丽说。
在她的眼里,没有“便宜好用”这种概念,所有用的东西都只基于生活习惯。碰巧了,顾云来喜欢到小市场淘换些便宜好用小玩意的嗜好,也是他以前积累下来的生活习惯。
在这种生活习惯方面,两个人必须商量出一套统一的标准来。这个保准让沈艳丽来定,至少在价格上,就直接上了好几个档次。
“你还是有抵触心理,用些东西贵有贵的道理,你用过就知道好了。比如说成衣,商场买的,和定制的西装,那能比吗?”沈艳丽说。
“可惜我是标准尺码身材,商场买的就已经很合身了。再有,我去的是什么地方?十里镇啊。这一次回去,要下乡的,穿一身定制西装,那算怎么回事?”顾云来不是抵触,只是这个由俭入奢易的过程,他一时很难适应。用惯了便宜货的人,再让他去用高档货,对待一件物品,却跟伺候大爷一样。顾云来在十里镇,一年也没几次正式场合啊。
“主要是探亲的时候穿,今年许了你回老家祭祀的。”沈艳丽说,这非常重要。能回乡祭祀,代表着沈家承认你的存在。这也是沈艳丽跟沈茂才磨了好久,他才肯松口的。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本来就是一种存在,还需要别人去承认?你们有钱人家真是高大上啊,真把自己当成造物主了?”对于沈家这堵高过他头顶的门槛,顾云来只能仰望。外人想要跨进去,总得要点什么东西来垫着才行。那自然是身份和地位,就算是一套西装,别人也能高看你三分。
可顾云来觉得,只要穿得大方得体,不给他们沈家丢脸就是了。
“你心里的偏见还是很深啊,说起话来都是满满的怨念。你嫌弃我们沈家的门楣,那就等于是在嫌弃我!”你激动,沈艳丽比你更激动。你这个酸架子摆得可真足啊,叫你穿好点,装个表面光都做不到么?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你是内心的自卑感在作祟呢?
“艳丽,咱能不能别把这一出整成豪门家庭剧啊。我现在是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是没精力去操心你们家里的那些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