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啊!这么深个沟,要是他们追过来,推进沟里,那可就摔惨了!相信他们能做到这一点,于是顾云来躲进了更要命的公厕里。几个老板警惕地向外张望。这里是厕所的入口处,他们很是狼狈。
顾云来借口说内急,进去蹲着了,起码这样显得正常一点。
不怕笑话,因为饭菜里没有油,肠胃不通畅,顾云来已经三天没有上过大号了。才觉得这有多荒唐多丢人,我顾云来怎么稀里糊涂混到这个份儿上了呢!
一个老头走进来,看见这大包小包的,问你们不臭吗?
这句话问的很有意思,顾云来很想说:大爷,我们不臭,是这厕所臭。但顾云来没作声,笑了一下,继续假装拉屎。
过了好一会,他们说走了。顾云来提起裤子,按照他们的安排,跟着一个男老板,采用迂回战术,绕了个大圈子走出这个小区。
出了这个小区一直走一直走,顾云来问他是不是要去车站,他说什么车站,等晚一点我们还要回去的。我靠!这样还回去!我们一直走到一座桥上,过了这里就是花山学院。伍丽在桥上等着,男老板把顾云来交给她就走了。
伍丽挽着顾云来的胳膊,又把他往回拽,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她走的很快,顾云来也必须跟着走得很快,感觉就像急于找地方温存的情侣。顾云来知道这是她有意假扮的,但他的胳膊还是真实的,挤在她有力的胸脯上。
伍丽一边走一边问顾云来是不是他把警察给招来的。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跟你们只是理念不同,根本没有必要摆你们这一道的。”顾云来说。
那人家刚才怎么单单不打你?
“可能我一看就是老实孩子,下不去手吧。”顾云来笑说。
不,我觉得你跟那个带队的警察认识。
伍丽还是有点眼力的,顾云来既然是本地人,那认识一两个警察也不奇怪。这正是发展本地人最麻烦的地方,他们随时可以回家,又太容易碰到熟人了。
越是这样,就越是要把顾云来给捂紧咯。如果他真的跟那警察认识,那他就是伍丽的护身符了。
顾云来现在也挺愿意充当这样的角色。
又回到了家对面的一个小美食广场上,四岁孩子他妈徐宁老板等在那。天色擦黑,她们两个说了会儿话,谈了一下周边情况,还说幸亏领导不在家。那么,找个地方吃晚饭吧。街对面的一家小餐馆,点了西红柿炒鸡蛋,麻辣豆腐,清炒白菜。这是一个星期以来,吃得最好的菜了,可是顾云来却没什么胃口。吃得还没平时三分之一。
说起刚才被打得最惨的宋老板,她们说警察不是第一次在这个家里见到他。这个家负面了好几次,那么宋老板也算是屡教不改了。
还不能这么早回家,顾云来提议说去网吧坐会吧,她们竟然答应了。
自从工作之后,顾云来就很少玩游戏了。但他还是有喜欢的游戏的,如此难得的机会,正好玩一玩。
结果伍丽一屁股就坐了过来,和顾云来挤在一张椅子上,她说她要看片。看片?难道你有和我同样的嗜好?这个我拿手!正当顾云来熟练地操作着,打出关键字的时候,她说你干什么呀!
《败犬女王》让她笑得花容失色。陪一个不能得寸进尺的女孩子看偶像剧,绝对是一种折磨,顾云来瞌睡连连,来这里的第一次上网,竟然是这般惨淡的境遇。她看到尽兴时还会扯着顾云来胳膊,放肆摇摆。我滴个花痴小妞,你吓到我了。气氛暧昧难懂,感觉这一切都太荒唐。
女人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睡觉和打扮上,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偶像剧和网络聊天上,最后三分之一时间花在人老珠黄喋喋不休的唠叨上。男人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花在了陪伴和等待上,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工作支撑着女人的花费。怪不得这行业里有这么多男男女女,都是源自于对生活的无力和不满。再过几年,顾云来也是无力的,有人一生挣了一套按揭的房子,有人一生却挣了无数人的遥望。
从荒凉地出生到衣冠楚楚的站立,我们完成或辜负了许多人的期待,最后,终于不负众望地随风而去了,死后成了灰尘或传闻,这都不重要了。谁都想活得人模人样,所以有人像耗子一样聚在一起,围着一大块能够闻着香味的奶酪,试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爬上去纵欲一番。他们忙碌,高产,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于是奶酪通过吹嘘,蛊惑,真实的投资和积淀,变得越来越大。人的欲望也随之膨胀。到最后来,耗子还是蹦达的耗子,奶酪还是可口的奶酪,贫穷的人依然贫穷,富裕的人依然富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