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嫂子,这是大哥的抚恤金,我怎么能收呢……”
“我说还给你,还听不明白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那死鬼男人酒腻子,生前是什么德行我不清楚么。这种事情,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你也不该这样大包大揽,你要知道,贫穷有时会让人堕落成吸血鬼。他们会认为,旁人的施舍和馈赠,都是理所当然的。”兰嫂子原来也是很有文化的一个人,这种人怎么会无端端地疯掉,也许文人本来就是心理细腻和脆弱。再加上兰嫂子这些年的演技骗过了所有的人。
“这个我还是不能收回,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呢。”顾云来说。
“那,拜托你把这个交给我儿子。我五年没有见过他了,我不敢见他。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一个疯了的娘。”兰嫂子说。
“可你没有疯,你自己交给他,告诉他你没有疯。”顾云来说。
“那又怎么样呢,二十万并不够我们共同生活的。我还是只能回到这个村子里来,守着自己的几分薄田过活……”
兰嫂子很无奈。但是村里人,各有各的无奈。这么一说,等于又把顾云来架在火上了。他现在明白了,自己一个人想要帮助所有人的,那是多么地自不量力。
索性,最后再这样自不量力一回,谁叫这苦果是他自己种下的呢。
“兰嫂子,我可以用这二十万在城里给你们买一套小户型。把你和你儿子的户口都迁过去,他在城里读书,你打些零工。只要有房子,就能活得下去。”顾云来真的是硬着头皮,现在城里的房价,二十万哪里够买房的。
“真是那样的话,嫂子对你感激不尽了!”兰嫂子又喝了一杯酒,脸上泛起红晕,衣襟又敞开些,露出娇艳的红肚兜。“其实嫂子也已经五年多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了……”
这算是补偿吗?没必要的,没必要的!兰嫂子,今天是我结婚,你都看到了,你这是害我啊!
“我满村看下来,也就你算个真男人。坐怀不乱,今天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兰嫂子穿好衣裳。
顾云来吓出一身冷汗来。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时候要是闯进一个人来,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但今天这杯酒,你必须得喝了!”兰嫂子给顾云来敬酒。
村里的规矩,头宴的酒当然必须得喝。喝了这杯酒,就代表着在这里开宴。而且顾云来也知道,他不喝这杯酒,兰嫂子也是出不了这个村子的。
这个时候,沈艳丽回到大伯家里,顾云来没有跟上来。
开宴的时间差不多了,头宴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小子到底去了哪里?
于是分开来找,见兰嫂子家的灯亮着,进去一看,两个人正喝着呢。
兰嫂子在村里的流言是风骚入骨,这里哪一个男人没有跟她勾搭过。二十八岁的女人,更比十几岁的姑娘更有风韵,就连顾云来也抵挡不住。
可两人都好端端地坐着,并没有什么石锤。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这开宴酒已经起杯了呀!”顾云来说着,招呼沈艳丽到身边来坐。看自己的风纪扣那是一丝不苟,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够他的一次发挥。沈艳丽是知道的,先表示自己的清白之身。详细的故事,再慢慢跟沈艳丽讲述。
“没有实质的行为,勾肩搭背的你一向不老少吧。”沈艳丽与顾云来之间,已经有了二人独有的唇语,咬着嘴唇说的,外人听不懂。
“天地良心,自从认识你之后,我跟陌生女孩话都很少说。这位是兰嫂子,本家兄弟的媳妇,不可以乱说的。”沈艳丽发难,顾云来是解释,不是辩驳,他本身没做错什么。
大伯作为主家也坐到席上来,见兰嫂子神形正常,十分惊讶。但是坏了他的安排,也是非常不高兴的。你们还等什么,开席呀,别让外人看笑话!
顾云来的朋友们一起坐到头宴席上来,流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
要参与的也都趁早,谁也不愿意落空。但是与往年不太一样,借问是谁家的头宴,居然是兰嫂子家,谁能想到呢。难道顾云来今年是要给兰嫂子主持公道了?那小寡妇,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