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子苓让陆筝代笔,写了一封信给桑吉,让他帮忙查一查翰林院一个叫严良的编修。
夜色已深,北方大营里安静极了。
百里子苓去各营溜了一圈之后,这才来到关押严良的地方。
关于今天刘河与郑、罗二人之事,各营看着倒是很安静,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百里子苓打自己的人都那么狠,那就是打给他们看的。所以,大家都不敢提,就怕下一个二十军棍的就是自己。
陆筝今日去校场抓沈潜,那也是给众人露了一手,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都如此了得,足以见得百里子苓带来的人都不是善茬。
“哟,这眼睛和嘴,怎么啦?”百里子苓一进屋,就看到眼斜嘴歪的沈潜被绑在柱子上。
“国公……爷……”沈潜动了动嘴,没再往下说。
“严家也是将门,当初在这五河口的时候,你大哥严一刀教过我耍刀。可惜,我这女子的力道总归还是弱了些,比不得他的刀法快。
严将军为人爽朗,即便你大哥很是优秀,但也不曾夸过一句,对他一身都很严厉。倒是每回说起在十七岁就中了进士的小侄子,更是自豪。说是,严家门里也出了个翰林,对得起你早早亡故的父母。
你这翰林院编修的七品官都不做了,跑到这军营里来,跟一帮粗人混在一起,就只为了替你大哥和伯父报仇?”
“国公爷……是疑心我……有别的企图?”沈潜说话有些费劲。
百里子苓觉得这样说话也不是个办法,至少,她没有陆筝那样的耐心,便让人去叫了陆筝过来,把他这眼斜嘴歪的毛病给‘治’了。
“将军,我得去一趟镇子上。刚收到消息,镇子上来了些客人,估计不是什么好事。”陆筝在百里子苓耳边低语。
“好,注意安全。”
陆筝做过土匪,所以某些思维方式也很土匪。
比如,从京城到五河口,一路上都安排了人,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像烽火台一样,不断地消息送到他手里。
八十八寨的兄弟回去了一部分,而留下来的人在百里子苓出京之前就已经提前沿路查探,怕的就是百里子苓上任途中有伏兵。
陆筝的心可谓十分细腻。
所以,刚到五河口那晚,木苏和摸进了百里子苓的房间,别人不知道,但陆筝却知道。
木苏和那日带着胡果儿等人出了关,往草原而去,下边的人也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