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诚看出了她强弩之弓之态,不动声色吩咐弟子将她带离了场中擂台,下去疗伤调息。
蒙兀六真宗落败,自是又遭遇了众人的一番奚落嘲讽,他们不甘,唇齿相讥,双方眼看又互骂了起来。方才那趁乱以暗器偷袭裴昀的灵秀山庄庄主钟无垢,见势不妙,飞快的躲在了一众番僧身后,那阴司秀才沈白却是跳出来叫道:
“这局算不得数!”
丁墨兰嗤笑道:“技不如人,便要耍赖撒泼?你以为我们中原武林是好欺负的吗?”
沈白高声道:“咱们事先言明,由六真宗三大法王对战一僧一道一儒仙!可这位小裴侯爷明明是朝廷中人,却不知何时拜入太华山门下,何时束发做了道士?这局不合规矩,你们胜之不武,做不得数!”
此言一出,六真宗众人纷纷应和,七嘴八舌道:
“不错,做不得数!”
“你们是想偷奸耍滑不成?”
“明明是我们六真宗获胜!”
“再比一局,再比一局!”
“阿弥陀佛——”心诚出面,搬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小裴侯爷之父裴上安,乃是太华派天梁子宁无涯之徒,此事天下皆知,侯爷子承父业,自然也是太华派弟子。”
仇云飞冷笑道:“纵是这姓裴的和太华派沾亲带故,可他打败大悲法王所用的武功,却不是太华派武功,这样的输赢恐怕做不得数,必须要重比一场!”
此事到底是中原武林理亏,然而事到如今,赢都赢了,哪里还有重比的道理,因此无论大光明寺还是其他门派,都一口咬死了裴昀乃是太华派弟子,胜负有效,坚决不肯重比。
戴平更是不屑道:“你们这群番僧走狗,谁也不是太华派中人,哪有资格评判小裴侯爷使得是不是太华派功夫,但凡你能找出一个太华派弟子来评理,我们便心服口服!”
“他没有资格评判,不知贫道有没有这个资格?”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听一道饱含着万钧内力之声,如清风拂岗,明月照江,刹那间传遍了整个竞场,久久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只见一行数十人自场外而来,不由分说的插进了六真宗与中原武林人士对峙之间,他们人人着藏青道袍,腰佩长剑,剑坠八卦符,竟是太华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