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正在沉思间,心明镜冷不丁开口问道:“若小僧没有看错,裴施主似乎功行岔路,经脉受损吧?”
裴昀一惊:“大师如何看出来的?”
“方才你起身之际,真气流转,内息吐纳有异,小僧便猜到了。”心明镜语重心长道,“经脉之损可大可小,裴施主还是尽早医治,以免后患无穷。”
裴昀苦笑:“多谢大师关心,只是我这伤病实是难愈,待日后......再想办法罢。”
二人又聊了半晌,关于内力修行,关于当年佛武会诸事,关于天下局势,越聊越是投机,彼此都觉身心舒畅,没有半分不快之感。心明镜虽年过半百,仍是心念纯善,为人质朴,裴昀聊得兴起,全然忘了时辰。
这期间那正志重新挑水而归,烧了饭菜,三人用罢,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侯爷!侯爷!”
一小沙弥匆匆寻来,见裴昀在此,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侯爷果然在此,叫小僧好找。”
“念法,可是出了什么事吗?”裴昀不禁问道,这沙弥法号念法,乃是心诚方丈指派给她使唤的小和尚。
念法支支吾吾道:“倒也不算大事,只是方丈嘱咐,心明镜师叔祖体弱多病,侯爷不便打扰,还是请回罢。”
裴昀皱眉,心明镜大师比她身子骨还要健朗,不知这心诚方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心明镜倒是开口道:“既然如此,裴施主便请回去罢。小僧与裴施主一见如故,颇有缘法,若裴施主有意,随时可以来寻小僧畅聊,小僧欢迎之至。”
裴昀遂起身告退,临别之时,她终是忍不住问道:
“大师,佛武会上,若那玉箫仙当真卷土重来,欲报仇雪恨,大师可会出手?”
寻常凡人,不过百年寿数,心明镜先得一切法大师六十年功力,又自行修炼了五十年,怕是大罗神仙也不是敌手,江湖第一人之称名不虚传。若他能下山出手,无论玉箫仙还是六真宗恐怕都讨不到好!
心明镜颔首,语气平淡道:“师父圆寂之时,小僧已答应过师父,终身护寺,不得食言。只要方丈师兄同意,小僧自然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