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鸣抬手一顿,突然想起什么般补充道:“那些年我与他一直书信往来,后来听闻他那小师妹嫁了个什么将军,夫妻俩被燕人所害,一同战死沙场,此番他想必便是去亲手报仇吧......”
说罢,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又继续再斟,却不知坐在一旁的裴昀心中已是波澜起伏,翻天覆地。
酒中酸甜苦辣万般滋味只化作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世间万般痴情,皆抵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只如今,都是前尘往事,过眼云烟了。
骆一鸣酒量颇差,几杯下肚已是喝高,猝不及防突然伸出大掌用力拍了拍裴昀肩膀,不满道:
“你这小子,不过是晚迁了几日,你竟还想出兵来剿我!”
裴昀猛然回神,勉强笑了笑:“骆伯父大人大量,莫怪小侄无礼,其实我方才不过是诓你。蒙军随时会卷土重来,建城刻不容缓,小侄一时情急撂了狠话,还望骆伯父见谅。”
骆一鸣一愣:“什么?你诓我?”
裴昀点了点头:“不错,我临走时并没有下令出兵,若我今晚不归,也不会有人来围山。大宋官兵刀下不应沾染大宋子民之血,那火炮火箭也不该用来对付你们。”
“你、你......好小子啊!”骆一鸣长叹一声,“浮春虽无徒弟,却有个好师侄,我骆一鸣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二人你一杯我一盏,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投机,正在骆一鸣喝得醉眼迷离,强拉着裴昀非要与她结拜为兄弟之时,忽听门外传来一连串震天动地的响声。
轰隆隆——
随后又听吵嚷声、叫骂声、求饶声,而后不知被什么东西炸得灰头土脸的焦薄天,连滚带爬跑了进来,结结巴巴道:
“师父,师、师娘杀上门来了!”
骆一鸣闻言立马酒醒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喜道:
“阿秀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石中秀率石家村一众男女老少手持霹雳弹冲进了门中,石中秀一眼见到堂上的骆一鸣便破口大骂道:“姓骆的你个瓜娃子!让你搬个家你拖拖拉拉,婆婆妈妈,非要姑奶奶亲自来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姑奶奶就直接用霹雳弹拆了你这破剑门!”
裴昀目瞪口呆:“石姨,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听说你被这砍脑壳的扣下了!”石中秀没好气道,“姓骆的,你赶紧放了我家阿昀贤侄,否则我要你好看!”
此时此刻骆一鸣已忘了方才自己酒醉后与裴昀哥俩好的事了,听罢石中秀之言,差点原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