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就是因对此事不满么,那季大人找燕某来可是没用,圣上旨意即下,此次康城一行,燕某是去定了。”
季桓微微一笑,只当没听到他的嘲讽,径自在燕瑾对面坐下并给他斟了杯清茶,淡淡出声:“我若是燕兄,上次的事谈不拢,此次倒是个好机会。”
燕瑾轻转手中的杯子,抬头盯了季桓一眼,随即手腕一翻,将季桓刚刚给他斟的茶水尽洒在地,“我当季大人待她是多情意厚重,却原来也不过如此!想必上次燕某所提的一诺之事在当日看来是分量不够,但如今.....季大人反悔了?”
季桓半阖着眼睑,没有说话。
燕瑾冷笑两声,半晌却缓缓道:“季大人此次的条件不妨说来听听。”
季桓见他这态度反轻微地皱了下眉,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如常,他浅抿了口茶,笑道:“燕兄想左了,季某并非是想将“一诺换人”之事重提,我所说的机会是指.....嗬,此际倘使你我二人换位,以我季桓的小气性子,此行本就凶险难料,这行军打仗中你若有个什么闪失,那恐怕也是正常的吧。”
这话说的如此直白,听得燕瑾心下一惊,好半天他看着季桓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才顺着话说:“两军交战,刀剑无眼,季大人是要小心了。”
这便是没有否认他确实动过借刀杀人的心思了,季桓眯着眼,突地拊掌而笑:“燕七爷为人磊落,季某有所不及。”
“季大人有话还请直说,燕某一介武夫可没多大耐性。”
季桓挑挑眉,面色一整,却拱手向燕瑾施了一礼,随即开口:
“今日将燕兄约至此地确是有几句话要言明。其一,想来你对此次圣上任命我为宣抚使定然心中存疑,眼下季某既然单邀燕兄相见,那必当坦诚相告,事实上,在上谕发出之前,季某确实做过一定的“努力”,以确保这个差事非我不可。”
他说的轻描淡写,燕瑾却下意识的握了下腰间的佩剑,他知道季桓所说的“一定的努力”怕是使了什么说不得的手段,蒙蔽圣听,追究起来最轻也是要当诛的!
——可他怎么敢如此坦白的同自己说这些?难道不怕他揭发?还是早就做好了他一旦有异动当即灭口的后手?
燕瑾心念几转,面上未显心内已是防备,却见季桓侧身踱了几步后又道:
“据我所知,之前圣上有意派遣的将领是左都尉张之贤将军,后来有人连番举荐才定下了燕兄,而举荐的大臣里方大人、薛大人一直以来可说是为官方正,燕兄上一次在平城围剿私军有功,他们举荐倒也是情理之中。但对他们此言分外赞同的还有户部的成大人,想必燕兄也应对此人有所耳闻,他可甚少替别人说话,燕家跟成大人旧日里似乎没什么往来吧?但此次他可是出了大力。”
季桓说到这,转过身来看向燕瑾,眼神中颇有些探究。
燕瑾微骇,这一茬他自然也是知晓,为此他还专门问过父亲是否与成大人有旧交,燕老爷也说没有,燕瑾心中不解,可后来见成大人私下丁点儿没有表现出亲近之意,才觉得他大概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眼下季桓提及,他心中微微一动,口中却嗤道:
“季大人对我燕家倒很是关心,连我们与成大人有没有旧交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