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过了这个镇再有两日就到水乌县了,咱们都在那安顿下来。”草儿一面给几人各买了碗热乎乎的甜汤一面说。
楚宁点头:“你们这两日留心看着,先得找一处干净利落的小院,两旁人口简单些的,打听下周围的价钱,咱们先安顿下来再说。”
花儿道:“放心吧,咱们这一路都瞧着呢。”
几人乐呵呵的喝了甜汤继续上路,奔水乌县。
同一时间,季府。
地明站在季桓的书房案前回禀:“今日四人已经到了往雁镇,估计再有两日便到达水乌,路上还算太平。”
季桓摸着下巴想了想:“让人跟远点儿,那丫头犟着呢,别被发现了。”
“明白”。
地明掩上门,出了院子。屋里的季桓盯着虚无处静了会儿,默默自怀中取出两样物什摆在眼前,眼神中略略有些不解和嘲讽。
——不是一个人么?
当年那个援手的女子自己分明看的清楚,怎会不是楚宁?可他在这之前毕竟只见过她一面,纵然这几年来从不曾忘却,可细细想,自己之所以记得这般清楚怕更多的是因为那段难言的时光吧,使得自己不敢忘却,日日警醒。
后来再偶然碰见她是前年回乡祭祖路过通州之时,他后来也曾暗里差人打听,知道了那女子姓楚,是县丞庶女,也知道了她进了通州燕家为妾,那一次相见,意外却又隐隐感念。
可是那女子对他似没有分毫记忆,眼神连波动都未有一下,当日他便想,也是了,对于她来说也许不过是一时心善为之,并未曾放在心上,如今既已此身安好,他也不必一直想着如何还这份恩情了。
然万没想到的是竟在兰安寺又遇见她,那日他上山给母亲送药,出来时远远就瞅见一个清丽的身影略略有些眼熟,他定睛一看方有些不敢置信,于是才让小四跑去试探,过程中撞掉了她的簪子,他想借此还只更贵重的给她,也算稍作酬谢,而那女子却侧立在台阶下,淡淡的说让他回去好生管教小厮,看来竟是看穿了两人的故意,可她并未点明却也用这种方式宣示了她的坦然。
若说那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大约便是在这个时候,因这也才有了那副送到楚宁手里的画。
想到这里,季桓记起画已被楚宁撕毁,心中愈发沉闷。
此事之后,他便又去了寺中两次。实际上,心里是隐隐希望再见到她的,第一次没能如愿;第二次却老天开了眼,那日见她半躺在树荫下,身前的石桌上有茶水点心,野花杂果,女子一派娴静悠然,哪有半分前几日的清冷之意。
被发到寺中来,虽是打着祈福的名号,但明眼人怕都明白这内里的蹊跷,偏她一副自得情态,仿佛来山中游玩一般。
季桓瞧着她闲适姿态心中微微一动,突然觉得她在燕府里有点可惜。他心思一转正要上前,前方却有脚步声传来,正是燕瑾。
他略一犹豫,转身离开,在山下候了好一会儿才见燕瑾下来,二人打招呼时,他仔细打量燕瑾神态,想从中看出燕瑾对楚宁的态度。
作为妾室,若是不得男主子的欢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