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擦洗一下,动作快些。”
楚宁只当他一路折腾的难受,听话的替他褪了外袍,然而里衣因途中不方便换早与伤处粘黏到一处,楚宁不敢用力生怕弄痛了他,反是季桓低头看了一眼她微颤的手,兀自伸手过去用力一扯肩胛与腹部的衣料便嘶的一声被撤了下来,伤口也随之迸血,季桓的脸色白了白,却没哼一声,仰起头轻轻闭眼沉思。楚宁摆了热帕子轻轻的帮他拭擦着,动作里带了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小心。
季桓赤着上身,精干的肌理上大小伤口狰狞着、带着血清晰迎在眼前,楚宁强自镇定着半天才擦拭完又重新上药包扎,这一折腾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他再睁开眼时眸光又清冽不少,仿似那疼痛的过程正好让他养精蓄锐。
清洗之后他的精神便是一抖,楚宁见他又着了外衫并神色严肃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一急之下不由扯住了季桓的衣袖,磕磕巴巴的道:“爷,爷重伤在身,怎的这、这时辰还要出府么?”
季桓转过身来目光盯向扯住他衣袖的素手,神情微显奇异,见那手一顿又匆匆缩了回去,他目光有些明润起来,缓缓回到楚宁脸上,歪头极其认真的盯了她一瞬。
就在楚宁有点慌乱无措的时候,他忽而慢慢勾起唇角,明朗而又温柔的一笑,说:“无妨,不用担心,你安心歇息罢,我去去就回。”
于楚宁的呆愣中,那身影很快就不见了。
半晌,她才回过神看看一脸不解瞅着她的寒丫和一花一草,然后淡定地去洗澡了。
泡进滚热的浴桶里,楚宁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这一趟外出带给她她的震动着实很大,她有些不喜自己那酸中带涩的情绪。
在热水里泡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谁都已经变凉了楚宁才慢腾腾起身,收拾停当,三个丫头欲言又止的瞅着她,想是对这次外出十分好奇,楚宁却觉得疲累的很,什么也没了兴致。
这时她猛然看见屋子里又多了一张窄床,那是给她值夜用的。
寒丫将大床的被褥铺好后便来铺小床的,楚宁却只看着她愣愣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阵子方迅速的爬到床上歇息。
可也不知是不是太疲累了反而睡不着,她脑中各种画面交织,一会儿是满身是血的季桓一会儿是面容苍白的桑麻,每每在她困意袭来之时又蓦然惊醒,不得安睡。
如此折腾了两三次,楚宁看向大床上,依旧空荡荡,季桓仍旧未归。这般直到五更天,季桓仍是未回。
楚宁心里有些打鼓,本就未全然安稳下的心绪不由更加烦躁起来,挨了近一个时辰,天色将亮未亮之际,院子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脚步也似乎多了起来,楚宁一骨碌爬起来:“怎么回事?”
寒丫急急走进来,有点茫茫然的答道:“我也不知,好似是大小姐院子里来的人,正跟花儿姐姐交代呢。”
季明月院里的,难道是桑麻出了事?
正猜度着,花儿草儿已经一前一后踏进屋子,面色虽不好却并不显慌乱,楚宁凝眉:“大小姐院子有事?”
花儿摇摇头,停顿了一会儿才凝重的看着楚宁道:“不是大小姐院子里,而是咱们全府.....被一队禁卫军给包围了起来。”
禁卫军!?那不是皇帝的直属军队?难道季桓在宫中出了事?